極光殿位於主峰峰頂,是落雲宗議事之處。雪白的穹頂,金色的柱身,常年隱在雲霧之間,猶如仙境。
梵羅秘境五年開放一次,對於宗門的其他弟子皆已經尋常。除了新築基弟子趕到,其他來的便是這些弟子同脈的師兄師姐。
幾位長老立在四個方位,林玉溪在一旁勾畫名冊。
沈夜雨帶著簫楚寒和顧秋池掐著點到,他一身碧衣蹁躚,綃紗如霧,冷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渡上了一層薄薄的暖色。
林玉溪餘光掃到,立刻疾步過來向他行禮:“師叔。”
沈夜雨點點頭,將簫楚寒往前推了半步:“這是新築基的弟子。”
簫楚寒朝林玉溪行禮道:“大師兄。”
林玉溪虛扶了一下對方的手臂,用朱筆將他的名字勾住,隨後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師弟請去那邊等。”
簫楚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已經有十幾個築基期的弟子在那了。
那並不是與他一起上山的一批,而他那一批中,隻有他一個人築基成功。
畢竟短短幾月的時間,能築基的隻有天賦過人的男主角。
沈夜雨拍了拍他的肩:“去吧。”
顧秋池也有樣學樣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師兄加油。”
簫楚寒和他倆告彆,去到規定的位置。
此次曆練需要十天半個月,等他們領完一頓食物和一些基礎的回氣丹,四位長老便雙手結印,注入靈力。
萬千靈光綻放,在廣場中央彙聚,形成一個虛無的環形入口。
林玉溪將一顆顆紅色圓潤的珠子親自送到每個人的手裡。
“各位進入秘境後還請相互扶持,不許傷人性命。若萬一在秘境中遇到危險,請立刻捏碎手中的珠子,即可立刻回到這裡。”
十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入秘境,簫楚寒臨走前再一次看了一眼目送他的師尊和師弟,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後,堅定的跨進了入口。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進入,入口隨之關閉,廣場上的人陸陸續續的散了些許。
沈夜雨正想走,卻見朝露仙子朝他走過來。
身姿搖曳,風情萬種。
“藏霜長老請留步。”
沈夜雨禮貌的朝她掐了一個單手劍訣。
朝露:“聚陽城邪祟一事來得急,我喚了藏劍長老一起,正在大殿,不知藏霜長老現在是否有空一同商議?”
沈夜雨回道:“即是邪祟,自是有空。”
隨後他低頭看向顧秋池:“你在山上逛逛,師尊先去議事。”
顧秋池乖巧的點頭。
看著兩人一齊離開,他順著廣場邊種植著櫻花的小路,一路走到了一個竹林。
竹林生的茂盛,葉子蒼翠,在空中交疊摩挲,如同一聲聲暗語。
他找到一處光滑的石板處,盤膝而坐,運用腦中想起來的吐納之術,將靈氣吸收進自己的靈脈之中。
周身流光溢彩,形成一個透明的屏障。
兩個時辰後,他感受著靈脈中的靈力,卻絲毫沒有反應。
身後的尾巴尖失落的垂下,無論他吸收了多少靈力進來,要用時靈脈裡依然擠不出絲毫來。
他不知道為何按照記憶中的方法修煉,還是出了差錯。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築基呢?
極光殿內,一個渾身暗紅的劍匣落於正中,深色的戾氣已經濃鬱成實體自匣縫中溢出。
若不是被陣法束縛,可能即刻就撲向活人。
“聚陽城因為這柄劍,接連死了四十人,其中包括兩名金丹期的落雲弟子。”
朝露難得臉色凝重。
此前聚陽城被爆有邪祟,有人遞了帖子到落雲宗。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鬼魅複仇,誰知兩名金丹期弟子竟是有去無回,隻放出了兩枚警示的煙花。
收到信號後,朝露趕到聚陽城,將這柄劍親自封印帶回來的,此物非一般邪祟,已經養出了具有意識的戾魂。
“仙子可有查出來曆?”
林玉溪問。
“我翻閱典籍洲誌,沒有找到一星半點的記載。”朝露頓了頓,“來曆幾乎成迷。”
這世間能成戾魂的靈器之前定是經曆無數殺伐,這種情況不可能沒有記載,偏偏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柄劍。
沈夜雨立在一旁,努力思考著原著的劇情。
他明明記得之前沒有這個情節的來著,這柄劍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他不小心揮一揮衣袖進行了蝴蝶效應?
“天道,出來。”
沈夜雨在意識裡喊道。
“怎麼了?”
天道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總是沒睡醒的樣子。
沈夜雨:“這柄劍哪來的?我記得原劇情沒有這一段。”
天道打了個哈欠:“劇情有些稍微的偏移,不影響,你正常處理就行。”
聽到天道的回答,沈夜雨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尋思自己天道都在手上,還怕什麼呢!
“夜雨,你覺得怎麼樣?”
藏劍長老蘇映支著頭,偏頭看向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沈夜雨。
後者很明顯的愣了愣,隨後茫然一瞬即逝:“可以。”
蘇映放下手:“如此,那我便和夜雨明天一同動身去往聚陽城。”
沈夜雨反應過來,呼吸一窒,掐住了手心。
林玉溪道:“那便有勞兩位師叔。”
我謝謝你。
蘇映和他從小便拜入師門,吃住同寢,如今出去獨處,那人設不就危險了!
事已成定局,沈夜雨自不可能出爾反爾。
他隻能再尋思個由頭,看能不能糊弄過去。
竹林裡的顧秋池正慢吞吞的往回走,行至一個轉角時,前方傳來多人說話的動靜。
他探頭一看,隻見幾個年紀稍長的弟子正在群毆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
他們身上都穿著弟子服,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坐著看熱鬨。
隻見那個人開口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如果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接近墨姐姐,我定扒了你的皮!”
施暴的弟子紛紛停手,嬉笑這看著地上被打的如同死狗的人。
那人並不服輸,憋著一股勁,血糊了臉,卻依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抬起手指:“李思遠,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我就告到大師兄麵前!”
李思遠聞言臉色一變,他起身一腳踹在對方胸口,嘴裡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外麵來的賤種,我爹是長老,你還想告我?”
寒芒一閃,一柄長劍就被他握在手中:“今天我就剁了你的手喂狗!”
他獰笑一聲,起手就要揮劍。
千鈞一發之際,一身大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