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重新開始(6) 一會兒再見啊,……(1 / 2)

讓我們重新開始(6)

“……倘若是我死後靈應不顯,怎見得此時我怨氣衝天,不要半星紅血紅塵濺,將鮮血俱灑在白練之間;四下裡望旗杆人人得見,還要你六月裡雪滿階前;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時節才知我身負奇冤……”

一道男聲掐著嗓子唱得淒淒慘慘戚戚,那聲音堪比鬼哭狼嚎,一時間天地變色,草木含悲。

“喂,我確定我掛不了,你能不能彆唱……嗷!輕一點!!你他媽的有點醫德行不行!!!”鄭吒實在難以忍受這種程度的精神攻擊,就算受製於人也壯著膽子提出抗議,結果果然慘遭報複。

“人證物證俱全,你還能這麼有信心真好。”程嘯若無其事地繼續給他縫合傷口,“不過我還是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的。”

鄭吒苦笑道:“難得你還願意相信我啊。”可見程嘯今天雖然喜歡各種開嘴炮,但畢竟還是個擁護隊長的好隊員麼。

“不相信也得信啊,我一定會受牽連,比起去混□□,我還是比較喜歡呆在軍隊係統裡。”程嘯很誠實。

“哈。”鄭吒乾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了!”程嘯一邊剪斷線頭一邊連連哀歎,“可惜啊可惜。”

“什麼可惜?”

“雖然楚軒大校避開了大血管,但是這種傷口肯定會留疤的啊,醫術再高都沒有用的。我都沒見過這麼好的皮膚的說,又白又嫩又細,留疤太可惜了。”程嘯捶胸頓足。

“……不會留疤,很快會好的……你喜歡的話以後去兌個血族血統就可以了。”鄭吒雖然覺得這話說得有點不對味,但也姑且將它當做誇獎。

誰知程嘯竟說得興起,繼續喋喋不休:“這麼漂亮的皮膚長在男人身上太可惜,要是在女人身上多好啊,就儘情可以摸個夠了。啊也不行!朋友妻不可戲,你是大校看上的人啊,放心吧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會對你下手的。

“……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楚軒的人品吧,他隻想乾掉我,你彆亂講了。”鄭吒情緒多少有點低落,實在沒有力氣再和他去探討這種純粹是在扯淡的話題,他拾起程嘯找來的軍褲就要往上套,結果被一堆衣服劈頭蓋臉地罩住。

“哈哈,大校想乾掉你的話你早死了,他對你真的不一樣,而且讓我去信大校的人品,還不如讓我去相信從明天起我不去泡妞。多穿點,禁閉室那邊沒安暖氣,冷得簡直是滅絕人性。”

“謝謝。”

“走吧,帶你去禁閉室的人在外麵。不要亂說話,就裝作是個觸了大校禁忌的士兵。”眼見鄭吒活動了一下仍舊發麻脫力的左腿,踉蹌著走到門前,程嘯忍不住又補上一句,“記住大校的話,趕在早上前招了吧,真上了軍事法院不死也要判個無期,這隻是明麵上的說法,實際上……你該明白自己的價值在哪裡,那會非常慘的。”

都是些再明顯不過的車軲轆話了,卻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鄭吒回首笑道:“我知道的,程嘯,謝謝你提醒,明天見。”

門被合上之後,程嘯竟有些唏噓,他這種反常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歡樂地鈴聲打斷,三個女生在那春心蕩漾地歡樂唱:“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隻愛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這種鈴聲從來都沒響過,程嘯迅速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按下了通話鍵,也不等對麵的人說話,就自顧自地喊起來:“大校啊,我太高興了,我給你我號碼都五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打我的電話誒!”

“我在五號實驗室,你過來。”電話對麵的楚軒完全不為所動。

“雖然我很想去那種最高機密的實驗室,但是……我沒那個權限啊。”

“今晚我給你開了所有權限。”

“才一個晚上啊……不要那麼小氣,開永久的好不好?那一年?一月?十天好不好,就十天而已啊,為了解決納戒的事我最近肯定要經常出入龍隱基地。”

電話被楚軒乾淨利落地掐掉了。

程嘯聳聳肩,笑著自語道:“還真是個帶來奇跡的家夥,才一天啊,都發生了多少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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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世界確實有存在的可能性。”

這是程嘯趕去之後,楚軒說的第一句話。

程嘯嚇了一大跳,“大校你沒事吧?就算那家夥確實長得很好看,但也不至於像狐狸精一樣會蠱惑人心吧?”

楚軒把他的胡話直接略去,將金屬粒從實驗台上取下,介紹道:“我動用了所有手段,都沒有辦法破解它,甚至連製造它的原料都是聞所未聞的金屬。”

他推了推眼鏡,淡然無波的臉上漸漸浮現狂熱的神色,“它所接收發射的能量也不是電磁波,而是另外一種罕見的未知能量,所以電子信號隔絕器對它不起作用。這意味著製造它的科技要遠遠領先於我國水平,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掌控這種技術而絲毫沒有暴露,而且也絕對不會有國家蠢到會派出這麼容易被抓的間諜,讓科技成果這麼容易落到我國手裡。”

程嘯看著楚軒越說越興奮越說越狂熱,下意識地捏了把汗,插了一句話,“所以說這個東西和那枚黃銅戒指,都如鄭吒所說真的都是從那個叫做主神空間的地方兌換出來的?”

“可能性很高。”

“那他怎麼會把這東西帶在身上暴露你的位置呢?”

“我已經做過試驗,至少在開啟第一階基因鎖時,我無法察覺它在我的身體裡,原理暫時還無法解釋。”楚軒還要再說,左手卻被程嘯拉住,袖管被向上卷起,露出腕上一道止血不久的傷痕來。

“靠!我就說怎麼覺得你左手動作不協調了,要做這種試驗去找那些作戰人員啊,在這裡割一刀被人看到還以為你被人甩了沒事玩自殘呢,多丟人啊。”程嘯手忙腳亂地從他隨身攜帶的掏出藥膏來。

楚軒由著程嘯在手上忙活,繼續將他的分析說出來,“如果鄭吒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儀器很有可能是在他那次受傷時被一同擊入身體,在取出來之前傷口就已經愈合。能夠用到這種手段,隻可能是一個擁有主神科技又知道鄭吒一定會來找我的人,也就是說,在這個空間裡不僅僅隻有中洲隊而已,還有其他輪回小隊也在,而且有人如同鄭吒一樣保留了記憶和部分物品。”

程嘯的動作頓了頓,他抬起頭來,不無擔心地說:“那你豈不是很危險了?如果鄭吒說的是真的,隻有開啟了第四階高級基因鎖的人才有可能保留記憶的話,那可都是些曾經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家夥啊,那個人又不會像鄭吒那麼傻……”

“不會,如果保存的力量足夠多,隻需要直接殺過來就夠了,哪用找殺手這麼麻煩。而且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隻需要再布個局而已,”唇角緩緩勾起,楚軒平靜地說,“勉強算是個老熟人了,我們該見一麵。”

程嘯埋頭塗藥膏,好歹認識了十幾年了,他可清楚得很,當楚軒說要布局的時候,總有人會很倒黴很倒黴的,隻是不知道這回那個倒黴蛋會是誰呢。

上藥完畢,程嘯把東西收拾好,和楚軒打了個招呼就要去將鄭吒從禁閉室提出來,卻不料被楚軒攔住。

“如果他是說的是真的,六點後禁閉室自然關不住他;如果有假,關一關是他應得的懲罰。”這是楚軒給出的解釋。

“雖然確實是這麼回事,但是為什麼我覺得你的意思不完全是這個呢?以你的智慧即使沒有進行試驗,也應該能把這些事情推測出大半吧,為什麼還非要對鄭吒說什麼‘早上六點前不提供解釋軍事法院會為你開庭’之類的話,那程度很嚴重很嚇人啊。”程嘯向來口無遮攔,全然不怕死地說,“大校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啊,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楚軒淡漠地看了看他,轉過身繼續進行破解金屬粒的嘗試,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了。

程嘯好奇得抓心撓肝,硬是湊過去把問題重複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末了還加上一句,“看在我說破嘴皮才說動老頭子明天出山的份上就告訴我吧,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了。”

“沒有計劃,”楚軒總算又開尊口,他一邊操縱著儀器一邊回答,“看他跳腳或喪氣很有趣,如此而已。”

“靠!”程嘯如遭雷擊,“你不會真的喜歡他了吧,你是小學生嗎,喜歡欺負有好感的漂亮女生來引起人家的注意,也許魔法師的愛情真的就是這樣的嗎?”

楚軒再也不去理會他了。

程嘯自覺無趣,卻在走出門後又將身子探了進來,訝異地說:“其實大校你根本就是個虐待狂吧!很有可能,你性冷淡了那麼多年,很容易引起一些嚴重問題的吧,比如虐殺啊,瘋狂啊,或者沉迷SM,還有性癖……哇,後麵兩條可能很準啊!”

大門忽然猛烈地迅速合起,差點夾到程嘯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