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的問題堆積如山,但不管怎麼克製,鄭吒所有的腦容量還是被昨天程嘯提供的信息占據——楚軒,男,體健貌端,無不良嗜好,從未脫團,27級大魔法師。
很早以前鄭吒就認識到麵對愛情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Asshole,在那些荒唐墮落的日子,也許是把所有的愛情都交付給早逝的青梅的緣故,在幾次不成功的交往中他很是荼毒過幾個純情的女生,雖然之後都隻覺愧疚,但傷害畢竟已然造成。在蘿麗複活之後,隻能暗暗發誓彆的女人再不去碰。
但是,難道他千防萬防,還是一日破功,就這樣奪走了27級魔法師的初吻了嗎?
完蛋了,暴走的小叮當是會KO我呢還是會KO我呢還是會KO我呢?
鄭吒頭腦一片空白,特彆是當楚軒掙開桎梏,將手按上他的腰的時刻。
是與溫柔絕不相關的力度,鄭吒被不容抗拒般的氣勢帶得向楚軒的身體靠過去,唇與唇相貼的吻結束了,濕熱的呼吸從臉頰緩慢上移,湊近鄭吒的耳垂。
是伴侶般耳鬢廝磨的模樣,但削薄的唇吐露的內容卻是一貫的嘲諷。
“用這種方法,你三流□□言情片看多了吧?”楚軒冷笑著說,他將臂膀收得更緊了些,“繼續,去洗手間。”
繼續……繼續什麼?鄭吒迷惑地看著楚軒,卻被他在腰上狠掐了一把,將一聲痛呼憋在喉頭後,他突然明白了楚軒的意思。
繼續裝得像一對同誌,為了來一炮,急不可耐地往洗手間裡跑,從本來就不顯眼的角落徹底撤離。
鄭吒頓時隻覺肝都疼了,自從昨天見到楚軒起他就一直做傻事走背字,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家夥很多錢。
但楚軒很顯然不準備做出什麼動作,也不知是因為不會還是因為不屑,這樣不上不下的僵持著反而顯得可疑,鄭吒隻好再次湊近,小心地吐出舌尖,向楚軒的脖頸舔舐過去。
雖然並不值得驕傲,但他也算是精於此道,此刻卻隻覺怎麼做不對,動作生硬地像個初哥。
楚軒伸出手去,從沙發上拿起鄭吒的大衣,而後拖住他的腰站起身來,二人就這樣跌跌撞撞的向著洗手間走去。
“你真的有過女友?”在一片混亂之中,鄭吒隱約聽到楚軒的譏諷。
他本來就窘迫至極,羞愧得隻覺無地自容,又被楚軒這一激,竟然帶著一種豁出去了的憤怒再次吻上了他,由於楚軒並未將嘴合上的緣故,這一次,是深吻。
唇與唇相接,齒與齒碰觸,舌苔摩擦著,吮吸著楚軒口中的液體。依然是水果的味道,清香又甘甜,很奇妙,明明是個殺伐決斷無人能及的男人,卻有著仿若孩童般的潔淨。是與四周昏暗頹靡的醉生夢死渾然不同的感觸,卻因為這反差,更讓人沉迷。
本來隻是賭氣一般的舉動而已,昏沉的大腦卻放縱地沉溺了進去。
仿佛可以聽到血液加速流淌的聲音,像億萬年前古生代的海潮拍打著陸地,如古老悠遠生命的脈動般有力。
直到舌尖一痛流出血來,鄭吒才被喚回了神智。
清醒過來之後,看著麵前的人,就隻覺頭皮發麻。儘管楚軒仍是那一副有條不紊淡漠無比的模樣,但那雙冷淡毫不相乾的紅腫的唇明晰地記載了他的暴行。
至於自己,鄭吒清楚他更是好不到哪裡去,像是剛剛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一般,他心跳過速,喘得厲害,麵上陣陣發熱,定然紅得很可觀。
而且,站、站起來了……
幸好冬天穿的衣服足夠厚,可以假正經地等它自己軟下去,所以說禁欲太久不利於身心健康……
“那個……抱歉……”鄭吒自覺理虧,竟然有些發怯。
楚軒卻才不會理他在想些什麼,他微微拉開百葉窗,見樓下站著三四個同樣背著槍的大漢,形成了包圍的架勢。
這個時候,酒吧裡已經響起了一片驚叫聲,在白種人眼裡黃種人都是很有些相像的,顯然霸王是沒耐性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張一張麵孔對照著找過去,直接提槍威脅了。
楚軒踏上水箱,卸下了通風口處的排風扇,向內部看了看,是勉強可以容納人的寬度。
“上去。”他向鄭吒命令。
鄭吒整理下心情,也拉下百葉窗估測了一下雇傭兵的火力,通風管道通向哪裡,包圍圈到底有多大都是未知的,要是被人發現了堵死在出口處就更是糟糕透頂,他雖然可以肯定楚軒有留有後手,但這個人的計劃向來太過瘋狂刺激,他思量一下,提出了異議。
“還是太危險,把你的衣服和眼鏡給我,我有辦法先攔住他們。”
對於戰鬥,他現在唯一值得驕傲的隻剩下瞬間爆發力和對危機的預覺了,超人是做不了的,但客串回007還是綽綽有餘,對付這群雖然經驗豐富卻歸根結底隻算是普通人的雇傭兵,也還算有信心。
楚軒已經帶上了催促的語氣,“趕快,我不會讓你死,也不喜歡欠債。”
換一個人說也許是堪稱情深意重的話語了,鄭吒卻清楚他這樣說隻是因為自己身上還有太多價值可以挖掘,就像異型初識時他所說的“不會讓你受這麼重的傷”一樣,至於不願欠債……鄭吒也深有體會,隻是不願再回想。
“不會死,我很怕死。”鄭吒堅定地說,“給我一個得到你不遺餘力幫助的機會。”
楚軒略一沉吟,點點頭,遞給他一把手槍和三隻彈匣。
“改裝槍,可連發。會來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