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斯特:……不要弄得我像什麼拆cp的壞人好不好，我隻是家庭教師，不過我是不是逼太緊了?

其實對奧格斯特來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來孩子上了這麼久的課之後不想上課他能明白，二來布魯斯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不舍得瑞秋他也可以理解。

不過……他有些話要對布魯斯說，既然是他把日程安排得太滿了，那他得把一些事說清楚。

“布魯斯，我要告訴你幾件事。第一，阿爾弗雷德給我付了工資，我們簽了合同，按照條款我得儘我所能教導你；第二，我的身份是你的老師，我也願意竭儘全力教授你知識。”奧格斯特把準備的教案放到給布魯斯準備的課桌上，白紙上都是奧格斯特花了大量時間手寫出來的、為他量身定做的，每一天該乾些什麼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奧格斯特後知後覺這好像不太適合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他這個好老師好像不太稱職，先給個承諾吧。

“我們已經上了八天的課程。”

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孩子連續上了八天課了，這個年紀本該一天就五、六節課，每節四十分鐘，而布魯斯每天從早到晚就像是隻是缺了早自習的種花家高三生——七點半之後開始上第一節課，晚自習到十點多，午休倒是稍微多一點一個小時，課間休息隻有十分鐘。

他到底是逼這孩子太緊了，他還隻是個孩子啊，奧格斯特覺察到了自己的問題。

“我已經明白你的想法了。”

——我不會把你的時間全部占據了。

青年這麼說著，眼中的池水依舊無波無瀾，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的事。

他很認真——語氣神情都是如此，他隻是說明事實，沒有半點私人情緒。

布魯斯能意識到，但他卻覺得有些可怕，小孩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那些惱人的念頭像泡泡一樣從胃裡浮上來，堵在心口讓他不舒服。

“不明白……你沒有明白……”他閉上眼睛，腦海裡隻有這一句話。

他含著點期待、或是彆的什麼，儘力睜開眼去看他的老師，雖然他也不知道希望看見些什麼，但看見的那一刻他從沒有那麼痛恨過自己的好視力。

那一刻太陽隱藏在了雲層裡，天色微不可察的暗了幾分，他看清的青年眼底的色彩。

奧格斯特——他的老師、他真正承認的老師，他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

那雙眼睛是真的很像遠古的森林，隻有滿目翠色，溫和美麗，但其餘的……一片荒蕪，不會有任何人的倒影。

布魯斯忍不住脫口而出，我沒有累，你難道也沒有嗎？但他發現，他說不出口，他害怕這會改變一些事。

在短暫愉快的相處裡被忽略的東西探出了觸角，布魯斯清楚的看見了那層堅硬的屏障——他充滿耐心博學多才的老師與他的屏障，他們站得很近，但又隔得很遠。

昨夜那模糊了的……終究是他的錯覺。

奧格斯特沒想很多隻是就事論事，他的智力和理智太高，而麵板屬性中缺失了感性與情商，這讓完全托生於遊戲殼子的他屬於自己的那部分特質被隱藏在對立的高屬性值後麵，暫時沒意識到他的溫柔同等的給予了每個人每件事，這對於害怕失去害怕改變的孩子不是好事。

智力高不一定是看到一個人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要是他想這麼做的話，打開讀心術可能更有用一些。

奧格斯特已經穿越很久了，他能夠主觀控製他的技能，不會再出現隨便一眼就是頭腦風暴的情況，他人為的讓自己沒那麼全能，讓這些技能變成了主動技能。

所以在他沒有主動回想相關知識的情況下，對他的思考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個人屬性而非技能。

暫時意識不到自己問題的奧格斯特所說的話，冷靜溫和但對聽者來說刻薄又冷漠。

“我尊重你想要的時間安排。”

——我不乾涉你的私人生活，我絕對不會試圖控製你，我尊重你的選擇並給你選擇的自由。

——對他來說我上不上課不重要，哪怕他的計劃精確到隻要被打亂就得重新安排。

“我會讓我的教育方式更適合你。”

——你是個好孩子，我會認真教導你，做一個好老師，我不該讓你太累，勞逸結合。

——他隻把我當做普通的學生，哪怕我暫時是唯一的學生，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儘管我們認識不久……但你會像爸爸媽媽一樣和我講故事，在我害怕的時候陪伴我，和我做一些約定。為什麼不要求我留下來上課呢，還是你也會累嗎？

“我很抱歉我把你的時間壓榨得密不透風，我會好好調整你的休息時長的。”

——已經連續上了八天的課了，小學生都放周假的，布魯斯需要休息，沒注意到是我的問題。

——如果你說的是希望你自己能有休息時間就好了，你把幾乎所有精力放到我身上，但你真的有在意過我嗎？

布魯斯聽著他平淡的嗓音，覺得青年身上還沒散去的寒意通過冷淡到冷漠的談話來到了他身上，冷得不像晨露，像哥譚冰冷的雨夜。

明明是為他著想的話語，但奧格斯特那古井無波的語氣和始終平靜的情緒讓一切都顯得冷漠與置身事外。

這真的很冷，昨日壁爐前溫暖的火甚至是第一次見麵時短短的依靠都變得影影綽綽不真實起來，卻又表示出了另一種可怖的、他不願接受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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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格斯特對主線任務的興趣依舊不大，他隻是對這個查出了自己身份的孩子很感興趣，但這孩子提醒他了。

這份興趣不該是刷屬性的興趣，這孩子是活生生的人，他有著自己的生活。

主控可以沒有娛樂瘋狂內卷，布魯斯卻必須要休息。

何況孩子總會更喜歡有共同回憶的朋友而不是帶著一堆作業與任務的老師，奧格斯特溫和地看著他們，說了幾句關心布魯斯的話後語氣輕柔而平和:“去玩吧，孩子們，小心彆受傷了。”

布魯斯是被歡快的瑞秋帶著出去的，他能感受到老師的視線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就挪開了，就好像他不會為他停留。

伊格納茲·瓦沙克，他真的明白那個藝術領域為他的技巧與實力加冕，除師長之外的大師們卻毫不客氣說不看好他的理由嗎？

布魯斯從未看過他生氣懊惱遺憾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連愉快興奮歡樂那些美好的也一並丟失了。布魯斯腦海裡轉悠著這些念頭，止不住的為他、為自己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