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隻蝙蝠 主角:我懂了,給你放假!……(1 / 2)

清晨的陽光籠罩著韋恩莊園,林間的露水打濕了來者的衣襟,林間間或投射些微熹的晨光,留下斑駁的虛影。

布魯斯被阿爾弗雷德叫醒的時候還懵了好一會,高雅而立體的雕花房頂依舊高雅,男孩眨眨眼,視線逐漸聚焦到窗戶上。

天亮了。

昨夜他睡得很安穩,那場談話都像是他的幻覺,是他某一刻的臆想,是不願意離開家的理由,思及諾大的莊園裡確實有一位新住客後,那些心臟的悸動變成了穩定而有活力的心跳。

“是夢嗎?”他捂著臉,喃喃自語,嘴角卻不自覺翹起。

算了,小孩拍拍自己的臉,拒絕了阿爾弗雷德的幫助,自己洗漱好去用早餐。

等到了餐桌上,布魯斯一邊想著昨夜的談話到底能不能視線一邊切著吐司,銀製餐刀劃過微焦的麵包,規整的分成兩部分。

看到坐在他對麵的瑞秋時,布魯斯才意識到視線裡好像少了某個人。

吐司了停在嘴邊,布魯斯一時間想不起奧格斯特到底有沒有和他一起用過早餐,也許是思慮的時間過久,瑞秋投來了疑惑的視線。

布魯斯放下刀叉,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阿爾弗雷德,奧格斯特先生呢?”

阿爾弗雷德給他端了杯牛奶:“也許去森林裡了,早晨的森林總是美的不像話。”牛奶的熱度生起了一層水霧,慢慢侵占滿整個杯壁。

“他去乾什麼了?”布魯斯想到了藏匿在叢林裡的廟宇,忍不住想奧格斯特會不會像故事裡的冒險者一樣遵從了森林的呼喚。

“說是找靈感。”阿爾弗雷德麵不改色。

今早奧格斯特背著畫板出門的時候和他說了這件事,不過阿爾弗雷德沒說的是,往日裡總是溫和的青年今早提及繪畫時眼底總有一層薄薄的沉鬱,很難說是不是陷入了藝術家特有的怪圈裡。

“酷哦,他是一個畫家嗎?”瑞秋興致勃勃的打聽著這個生人的消息,布魯斯在說完那件事之後告訴了她青年的名字,她對這個人感到很好奇,這點心思像是貓抓板一樣,撓得她有些癢癢的。

布魯斯挺起胸膛,神色都靈動了幾分:“當然,他可是……”

“不過是業餘愛好罷了,道斯小姐。”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飄過,奧格斯特背著他的畫板路過,似乎是聽見了才隨口一說。

“據我所知,年輕畫家裡您已經是最優秀的一位了。”如出一轍的英倫腔說著,老管家表裡如一的氣定神閒。

奧格斯特隨意笑笑,不太在意這些誇獎:“饒了我吧,沒感情的機器可不配稱作最優秀的年輕畫家。”

在和老管家的生活中,布魯斯知道英倫腔陰陽怪氣的嘲諷來可比美式口語狠,奧格斯特自嘲時他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是玩笑還是真話。

“奧格斯特先生!”看見他要離開布魯斯連忙把那一點違和感拋之腦後,大聲喊住了他。

等奧格斯特帶著點寒氣和露水走進來了,比之森林更蒼翠的眼睛柔和的注視著他時,小孩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這雙眼睛下,任何語言都蒼白了。

“那個,我想問問……小王子?”原諒他,布魯斯痛苦地想著,倒不是對亞特蘭蒂斯的王子好奇到才間隔短短一個晚上就要追問,他隻是下意識把人叫住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奧格斯特維持著好老師的人設,對他儘職儘責沒有半點不耐:“今天就想去嗎?”

“不……等等,不是,我們待會再談,好嗎?”

青年朝他眨眨眼全當同意。

得到他的肯定,布魯斯鬆了口氣,抬頭卻看見了瑞秋奇怪的眼神。

小孩臉色緊繃,以為暴露了什麼:“怎、怎麼了嗎?”

瑞秋端起阿爾弗雷德給她的牛奶一飲而儘,臉上留下一圈奶沫,她眨巴著眼睛,意有所指:“你一定要看看你的早餐,布魯斯。”

在老管家和善的視線下,布魯斯僵硬低頭,那塊十分鐘之前看起來尤其美味的吐司已經被他肢解得不成樣子了。

布魯斯:……

“我很高興您的動手能力如此出色,少爺。”阿爾弗雷德用成熟厚重的英倫腔誇讚他。

“哦——拜托……阿福,彆告訴奧格斯特。”

“我想一個出色的弓箭手視力不會差到哪裡去。”

在阿爾弗雷德憐愛的目光下,布魯斯含著淚吃完了被他細分得很開的早餐。

吃完早餐布魯斯得去上課了,雖然阿爾弗雷德很希望他去學校裡交些同齡朋友,但並不想成為討論焦點的小孩和老管家與理據爭了奧格斯特作為老師和朋友將比一整個學校的人都管用,這間接導致了奧格斯特成為布魯斯的全職教師。

據阿爾弗雷德所說,他當時聽著少爺那超出他詞彙量的演講水平和豐沛的情感,心情詭異又欣慰,乾脆就同意了。

老管家覺得就算奧格斯特彆有所圖,他也能拿著他的老步槍把年輕小夥給填花肥了,雖然後來發現這後生不止精通各類槍械熱武器,還能拉得一手好弓。

瑞秋不是很了解這些,她牽住布魯斯的手,央求道:“布魯斯,我是專門請假來陪你的,我求了媽媽很久……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吧,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待在一起。”她媽媽也說了,這段時間布魯斯不去學校,她既然專門請了假那就多和布魯斯玩玩。

以前……這個詞觸動了布魯斯的心弦,他看著瑞秋浸潤著水光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去找奧格斯特請假。

瑞秋希望我陪她,布魯斯告訴自己,父親總是說要多顧忌一位女士的感受。

幾分鐘後,專門收拾出來上課的房間裡,奧格斯特站在窗戶旁,布魯斯和瑞秋站在他的對麵。

逆著光的青年認真傾聽著孩子的話,他背對著光,蒼翠的眼睛裡晦暗不清。

“就是這樣。”布魯斯和奧格斯特說明了情況,飛快抬頭看了眼青年的神色,抿了抿嘴:“我可以之後補上課程……您知道的,瑞秋是專門來陪我的,我不想讓她浪費時間。”

瑞秋也站在旁邊,握住布魯斯的手,認真的看向布魯斯的這個老師:“是的,先生,布魯斯想和我一起,我也想和他一起。”她的神情真摯而誠懇,帶著點忐忑不安。

而布魯斯安慰似的握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