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隻蝙蝠 主角:二選一總得放棄一個……(1 / 2)

既然布魯斯和朋友去玩,奧格斯特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陽台的桌子上,充滿耐心的正式給自己泡茶,淨手洗壺衝泡一舉一動都是樂趣。

茶和茶具是花了大價錢從中國用正規渠道弄來的,在這個形勢算不得好的時候專門找人一路護送,可能委托的人都覺得這是在作秀吧,畢竟他打的旗號是送自己學術地位超然的老師的名號。

他弄了完全不同的兩套茶具,一套送了喜歡茶的曆史學導師,另一套他狸貓換太子再換回來。

所以假的那一套也一起埋在了被人所知的墳墓裡,算是給老師留個念想。

花大力氣弄這些身外物的原因也很簡單,奧格斯特喜歡那種口齒留香的餘韻,喜歡霧氣遮掩眉眼的隱隱約約,喝茶的時候他也會感到整個世界都寧靜下來了,不是理智而是寧靜。

從房間裡拿出畫板和顏料,心情很好的奧格斯特開始描繪眼前所看到的。

風吹過森林,掀起一層綠浪,遠方的海洋與森林相交,太陽半遮半掩的藏匿在雲層後,一切都非常舒適。

等太陽西斜,代表用餐的鈴聲打破了恬靜時,奧格斯特看著自己一個下午的作品,隨意在角落裡寫下了一行優美的字母。

看著這幅技巧完美的畫,奧格斯特將食指曲起抵在下頜處。

以他滿級的繪畫來看,這幅畫的色彩搭配、光影、透視、結構……哪怕是最嚴厲的人來都挑不出毛病,但依然沒有感情。

奧格斯特沉吟:“畫不出感情嗎?”死亡之前和一起變現的繪畫老師約著見麵時老師也是這樣強調的。

和立繪並不相同的老人家端著咖啡,怒罵他的畫,好說歹說怎麼還是缺少了靈魂,這種作品作品就是精雕細琢的人偶,好看是好看,但和奧格斯特得天獨厚的天賦並不匹配。

罵罵咧咧了好些時候,嚇得奧格斯特連忙給老人順氣彆被嗆著。

夕陽輕吻著青年的金發,這個為遠方作畫的年輕人卻毫不猶豫的將油料未乾的畫卷隨意卷起放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清理了自己沾滿顏料的手和臉,奧格斯特披上外套來到餐廳,他路過長廊,斜打著的夕陽在地板上投出了屋外的影子。

長桌的主座在布魯斯做完決定之前都是空著的,奧格斯特沒打算和他一起,跑到廚房裡去找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正在烤餅乾,他已經給兩個孩子上過餐了。

“潘尼沃斯先生?”奧格斯特喊他,用手隨意梳理了一下頭發將劉海梳上去,看上去很有精神。

阿爾弗雷德含著優雅的微笑:“有什麼吩咐嗎?奧格斯特先生。”

奧格斯特打量了這個樣樣俱全的廚房,在桌子旁坐好,胳膊撐在上麵懶洋洋地說:“來看看吃什麼。”

“您可以在餐廳等,我會為您送過去的。”

“沒這個必要。”奧格斯特搖搖頭:“我和您一起就好了。”

“那得等布魯斯少爺和瑞秋小姐用完飯之後了。”

“挺好的,目前靈感充沛的我其實還吃不太下東西。”

“那需要調整您的用餐時間嗎?”

“謝謝您的體貼,潘尼沃斯先生,但不是每一次我都有興致把靈感帶到現實中來。”奧格斯特用指尖卷著發絲,笑眯眯的凡爾賽。

“真該讓外麵那些苦苦追求靈感女神色藝術家們聽聽您的話,奧格斯特先生。”

奧格斯特噗嗤一聲,討饒道:“饒了我吧知道我的可看不起我,我是來談談法庭的事的。”

阿爾弗雷德迅速嚴肅了,神色鄭重:“他們出什麼事了嗎?”

“這倒沒有。”奧格斯特低頭看著自己圓潤的指甲,做出爪狀像是想抓住什麼東西:“布魯斯想查的話直接查就好了,我會保護他的安全,資料也給您看過了,所以關於怎麼處理他們的財產這件事布魯斯有想法嗎?”

“少爺的話……”阿爾弗雷德心知這是一筆多大的財產,雖然想要自己的少爺擁有更多的保證,但這些本是不義之財,想到自家少爺執拗的樣子,老管家歎了口氣:“少爺是不會接受的,他就是那樣的好孩子。”

肉眼可見的欣慰呢,奧格斯特指尖點著桌麵,了然到:“那換成韋恩的項目吧,多做些慈善什麼的,你們應該有經驗在慈善落到實處的同時為自己謀取利益。”

阿爾弗雷德看著渾不在意的青年,燈光下那頭金發依舊像映著秋陽的湖水,受重力影響而垂落的發絲下那雙眼睛也越發像深暗的湖底了。

老管家閉上眼睛,神情複雜:“您不必做這麼多的,幫助少爺找到董事會的黑料就足夠了。”

他回想到那天少爺一句一句吐露出駭人聽聞的事件時,那群屍位素餐的老家夥臉上難看的表情,這讓他覺得憤怒。

托馬斯老爺一生積善行德,就算主業是醫生但韋恩的真正掌權人從沒變過,擔負著托馬斯老爺信任的他們就是這麼敗壞韋恩家的名聲的。

他看向燈光下的年輕人神情複雜,最後默默講思緒收斂好。

少爺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況且少爺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相信他。想通之後阿爾弗雷德看奧格斯特的眼神越發和善了。

奧格斯特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豪不在意,依舊是溫和的語調:“彆在意,幫助韋恩會讓哥譚更好不是嗎?雖然我不是哥譚人,但讓自己居住的大環境變好我還是很感興趣的。”他歪著腦袋沒個正形的笑,指著自己:“我也不缺錢的,伊格納茲有自己的產業,操作一下直接彙到我這裡也不會有人查得到。”

他隻是想看看……燦爛又腐爛的城市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實,淤泥裡會有什麼樣的生命掙紮著破土,經曆過痛苦,又擁抱痛苦。

“您真是比想象中的更隨性。”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他看著年輕人,認真的說:“不論如何,很感謝您選擇了我們少爺。”

作為曾經的英國特工,他能查到的奧格斯特的過去隻會比他的少爺更多,造假都不敢這麼造的履曆,不會被人大肆關注的能力,有這樣的友方,有什麼不好的呢。

少爺能跟他學到很多,隻怕是比想象中的更多,能得到的也會更多,反之,要付出的也絕對不少。

隻要少爺好,那他這個老管家就彆無所求,他老了,不想再一次參加韋恩的葬禮了。他隻希望少爺能平安平凡過完這一生……哪怕他清楚的知道,韋恩的眼裡一直有著野心,想要改變這座美麗而腐朽的城市的野心。

哪怕天平的另一端是他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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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和瑞秋度過了充實的一天,他們坐在台階上聊天,在森林裡撿樹葉做成標本,看天上的雲慢慢變化形狀……他有那麼幾個瞬間感覺像是回到了過去。

他沒忍住和她說起一些改變。

“我不知道……瑞秋,我是說,我覺得我的老師很溫柔,但我覺得他也沒有喜歡我。”小孩已經接受了家庭教師八天的授課,奧格斯特給他的課表從早到晚排得很滿,但布魯斯對此接受良好。

他隻是聽課呢,奧格斯特還要給他講課和準備課本,他的所有課本都是奧格斯特為他量身定製的手寫版本。

每一個字母都是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