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瓊瑤一直在抽空練著略有生疏的武功,她明白必須成功,為了哥哥,為了阿爹和阿娘。
傅瓊瑤憑著她驚人的毅力,硬生生把那暈血的遺症克服的大半。
現在她也能碰見沾血的牲禽了,傅瓊瑤心中說不出的激動。
這幾日,不時傳來某家掌櫃勞疾,猝死,食物中毒的訊息。
雖身位一點點增高,但因為沒有大肆宣揚,所以京城都幾乎無人在意這些。
隻恐怕有些人心疼損失的銀子罷了。
傅瓊瑤想:“哥會越來越危險,我得動手了。”
便隻命了幾個素日信任的隨從,喚玄燁秘跟著她,來到傅氏的一間製器鋪。
傅瓊瑤獨自進了鋪子,因已接近午時,鋪內隻留了兩個人。
一位在鋪外樹陰下打著瞌睡,傅瓊瑤走向鋪內唯一的工匠。
那人見是傅瓊瑤,起身行禮,欲張口說話,傅瓊瑤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那人隨她進入內室。
傅瓊瑤淡淡道:替我製一把袖箭,越快越好。
那人愣住小聲道:“掌櫃這是……”
傅瓊瑤打斷:“你不必知道,銀兩我按雙倍付你,不用計在賬上。”
那人一聽連連點頭,笑著應了。
傅瓊瑤轉身出去,警告道:“你應該明白的。”那人答:“請掌櫃放心。”
府中。
江音因可以暫且不用去醫館,便獨自在廚房製作著什麼。
一旁一個小丫鬟支著腦袋瞧著江音,口中道:“江少醫在了就是好,平日裡,這廚房都不見會有人進來的。”
江音淺笑道:“這也不怪你們主子,一個往東跑,一個往西奔的。家沒被偷,都算你們的功勞了。”
這話引得眾人笑起來,瓊瑤想回府稍歇一會兒。
剛上台階,便聽裡麵一陣笑聲。
也問道:“笑什麼呢?這麼高興。”
其餘人聽見傅瓊瑤聲音,忙散開去乾各自的活兒了。
江音聞言笑道:“說個玩笑,輕鬆下罷了。”
傅瓊瑤見她在,邊倒茶邊說著:“果真是你,要不是他們敢笑?”
江音轉過頭對傅瓊瑤做了一個鬼臉,又轉身又忙著手中的活。
傅瓊瑤被逗笑,推了推桌上的碟子,喚著:“江音,我帶了你最愛的茉蓉糕與蓮子羹,快來。”
江音也端出一碗甜點來,放與傅瓊瑤麵前坐下示意她快嘗嘗。
傅瓊瑤端起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味道雖沒有很驚豔,但卻過分的熟悉。
傅瓊瑤皺起眉細品著,江音以為不好吃,便伸手要拿走。
傅瓊瑤避開她,緊張的問:“這碗甜羹喚何名?”
江音愣住,忙道:“好像叫做芙蓮羹。”又小心問:“怎麼了?”
傅瓊瑤不答,又嘗了一勺。
竟有些哽咽:“就是這個味道,阿娘常做與我和哥哥吃的。”
說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江音一驚,把傅瓊瑤摟入懷中,輕撫著背,柔聲安慰道:“阿瑤沒事,彆哭。”
傅瓊瑤半晌後,好不好意思地起身,眼角還帶著濕潤,低著頭不語。
江音拍著她的手道:“想阿娘了?能說與我聽聽嗎?”
傅瓊瑤眼中含著淚,但唇角就掛著幸福的笑,向江音講述著,江音注視著她,聽的很認真,不時湊近安慰著。
聽完傅瓊瑤的講述,江音一陣心疼她,道要聽聽我的故事嗎?”瓊瑤點頭。
江音緩緩開口道:“我是廖汀族的親族,雖有爹娘以及諸多親伯的陪伴,但兒時的我還是不開心。”
稍頓,繼續道:“因為族規嚴格且繁多,我又身為親族,自幼便要學習那枯燥的醫診之術。但我喜歡自由自在,那些族規也無法拘束我。”
傅瓊瑤開口:“然後呢?”
江音道:“由爹娘啟蒙後,師兄也來到族中,便一起向白族長學習。閒適時,我便會捉魚爬樹,吹吹山間的風,想想卻也是最快樂的時光。”
她注視傅瓊瑤,說:“自遇見你以後,我又有了另一段快樂。”
江音沒提到的是,上次與師兄回族中後,若不是她成日在族長耳邊念叨,軟磨硬泡,族長又哪肯讓她再次下山。
傅瓊瑤聽後,抬起頭也注視著江音,不語,但握緊了江音的手。
終於同那幾個老狐狸商議定,傅楚慈絲毫點不想多留。
轉身策馬離去,竟也巧,街角處見蘇煥正不急不緩的走著。
傅楚慈唇角勾起,策馬至他身旁,扯著嗓子喊:“蘇少醫,蘇公子,要不要乘馬啊?”
蘇煥一聽他喊,環視了周圍,仰頭低聲道:“彆喊了,丟不丟人?”
傅楚慈俯身道:“哎呀,這不一見蘇公子,情不自禁……”
最後幾字,傅楚慈故意放緩語速,“情不自禁的喊出來了。”
見蘇煥想白他一眼,但又忍住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忍不住低頭偷笑,喊道:“等等我,走那麼快乾什麼?”
複追上,一翻身下了馬,蘇煥疑惑:“你要乾什麼?”
傅楚慈一手牽著馬,一邊隨蘇煥的步子走在街上。
傅楚慈略略眯眼,適應了青石板映過來的光亮,才笑答:“怕蘇少醫無聊,陪著走走。”
蘇煥眉眼帶笑,語氣也輕快起來:“倒也麻煩傅皇商願棄馬步行了。”
兩人一馬的影子被夕陽拉的細細長長,再轉過街角,不見了。
那工匠確實手下功夫快,十日後,密呈與傅瓊瑤。
傅瓊瑤接過,試著手感,踢了踢腳下的一個小木箱。
那工匠忙抬起打開,見這白花花的銀兩,收不住嘴邊的笑。
一陣後,小聲道:“掌櫃,為趕您時間,小的隻儘力做到細致,還沒經過精調。”
聞言,傅瓊瑤抬眼盯著他,幽幽地問:“沒精調?”
那人忙道:“不不不,調試肯定調了,也各項檢查了,但是時間緊,難免……”
傅瓊瑤打斷道:“有沒有問題,我試過再說,你應該可以離開了。”
那人躬身抱起箱子便轉身走了,但他可能擁有不了這財富了。
背後,傅瓊瑤抬臂瞄準他,“哐——”木箱砸到了地板上,撒了一地的銀子。
那人雙目圓瞪,口微張,還未發出痛呼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細看才能發覺喉頭處有穿透的一個血孔。
傅瓊瑤滿意地垂下胳膊,喃道:“能力不錯嘛,看來很準。”
轉身吩咐玄燁:“清理乾淨,派人把那銀子送到他的妻室處,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玄燁領命離去。
回到府中,傅瓊瑤剛跨進門,就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傅楚慈早已已經回來,正和蘇煥鬨著,笑嚷:“跑那麼遠乾什麼?今日我是壽星,沒收你禮反贈你,你還不要。”
蘇煥站在亭角,無奈道:“哪有人送禮送那麼醜的烏龜。”
“那我不就第一個了嘛,多獨特。”
“我可不要,你送給江音也行。”
“那江音走路又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