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起碼要乾一次的事情: 學唐曉翼裝1……(1 / 2)

氣氛一度十分凝固。

最終,唐曉翼走了上去。

他繞過還在地上沉默著的艾普魯——說起來艾普魯崩潰的時間也太久太久了。唐曉翼路過的時候這麼想著——然後他走到了唐斌羽邊上。

窗戶外的天空依舊被灰暗和大霧所蒙蔽,看不見蔚藍或者白皙的色彩。

唐曉翼就這麼看著窗外,像是日常搭話一般同邊上的唐斌羽說: “你要不照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有多恐怖 ? 過兩天做噩夢鬼腦袋上都是你的臉。”

“…。”

…怎麼你這時候還刺人家一下啊。多多震撼。

但這番話顯然是比較有用的。在唐曉翼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唐斌羽的呼吸顯然被生生鉗製住了,他低下了頭,任由自己較長的卷曲劉海下垂遮住大半麵孔。

和他們相對立的少年蹲了下去,把自己蜷成一個小小的繭一般,隻有劇烈的一呼一吸扯著少年乾瘦的身軀一起一伏。起伏隨著次數的增加越發平緩。

等到唐斌羽徹底平靜,等到唐斌羽再抬起頭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了。

“…放你媽的狗屁。本少爺天生麗質。”唐斌羽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然後他伸腿踹一下唐曉翼的腿,就像是當時在醫院他踹人家病床床腿一樣。

這當然被唐曉翼靈活地躲開了。看這個熟練度,估計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踢了。

“哪有大少爺滿口臟話的。”唐曉翼調侃道。

唐斌羽懶得再踢唐曉翼一腳,轉身看向了孩子們。那張臉上的表情雖然不再猙獰,卻殘留著某種濃鬱悲傷流淌過後的痕跡。

他可能是怕自己不夠冷靜,首先進行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才緩緩開口: “剛才我有點失控了。…說起來,以前於飛飛真的被我這個模樣嚇到做噩夢過。”

說到這裡,他好像是回憶起來了他所說的東西,低頭「噗嗤」了一聲之後,又搖了搖頭,把自己從笑意裡麵拔出來,繼續說: “就算對這個故事比較好奇也得等以後再說了,現在——…”

「嘎吱」

突然有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直直插入了唐斌羽的話語之中。隨即查理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大喊著打斷了唐斌羽說話:

“有什麼等會再說,大家快出去 ! ”

雖然倍感疑惑,但總是被查理指示的孩子們下意識順著查理的話連退兩步,離開了房間中。

而房間對麵的唐斌羽愣了一下,眼神滑向他麵前的艾普魯。

唐曉翼眉頭一蹙,喊著「彆惦記你那老同學了快跑」然後伸手就去抓唐斌羽的手,要扯著這個呆滯的木頭人往房間外麵跑。

但是他們已經來不及了。

以房間門口為界限,房間地麵逐漸開裂起來,一些長長的枝條從崩裂的石頭縫隙裡鑽出…。不,那是長長的枝條不知道從哪裡生長起來,擠裂了牆體與地麵,於是碎石亂飛。

天花板都碎裂了開來,露出外麵灰撲撲的天空。天上掉下來的石礫一塊比一塊更大,像是冰雹一樣往下砸著。

唐斌羽好像終於回神了。他大概判斷了一下距離,覺得實在逃不出去,於是另一隻手往邊上一掏,直接把住了唐曉翼的腦袋,然後一用力直接把唐曉翼整個腦袋抱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四處亂飛的碎石。

隻是唐曉翼有點不樂意。

一方麵是摁著他腦袋的手上還沾染著往外嘎嘎流淌的血,這玩意糊了他一天靈蓋 ! ,鼻子裡全是腦袋上傳來的鐵鏽味。

另一方麵是…他整個人被彎成了起碼三十度,被摁在本來就比他矮半個腦袋的人胸前,隻能悶悶吐槽: “您下回行動的時候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您的身高。”

唐斌羽沒空罵回去,一塊比較大的石頭撞上他的後背,他好容易才咬牙沒嗚咽出來。半晌才悶悶讚同一句: “…那確實,換成兩年前我比你高那會,哪用這麼麻煩。”

唐曉翼痛苦地掙紮,發現就算手上帶傷,這個矮子…不是,唐斌羽的手勁大不行,自己實在掙脫不開: “我又不是小孩——”

門口的洛基試圖鑽入房間裡,去把另一邊的唐曉翼還有唐斌羽帶過來。但顯然它的身體大小顯然不允許它穿越這個門扉。

“曉翼—— ! ”它隻能急切地大喊。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房間開始傾斜起來。…不,與其說是傾斜,不如說是房間在倒塌。瘋狂生長的枝條將房間儘數推下,淹沒了那扇門扉。

等著頭上的碎石掉的差不多了,唐斌羽才終於鬆開了摁著人家腦袋的那隻手,放唐曉翼一個舒展身體的自由。

“…您老還記得現在的我比上一次這樣乾的您年紀還大嗎 ? 。”唐曉翼一邊抱怨著,一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

他剛剛像那樣被摁著彎腰,彎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到現在腰還沒緩過來。

“…。”唐斌羽才沒空回複唐曉翼。

他這時候一隻手抓著唐曉翼,另一隻手在胸前猶豫著,猶豫著要不要去抓那邊的艾普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