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房間有夠大,甚至大到足夠五個人兩隻犬科住在一塊。
當他們提問說要不要給唐斌羽留一個床位的時候,唐曉翼指了指那邊的沙發說「到時候讓他睡那就可以了」。說這話的時候唐曉翼表情如常,半掀著眼皮,看都不看孩子們一眼,就好像他們問出來一個特彆愚蠢的問題一樣。
小夥伴們差點就信了唐曉翼的鬼話。最後還是洛基老實狼交代說唐曉翼早早找老板打聽了,說是唐斌羽大概率沒辦法和他們一塊睡。
“而且床鋪也足夠大。就算有什麼需要,斌羽過來擠上一晚上也是足夠的。”最後,洛基說。
而在大家都安頓完休息了一下之後,呂義杏則提議說「啊、對了,要不要去我們家看看 ? 」
“反正大家應該都想和父親聊聊天吧。”呂義杏笑著說。
呂義桃懷疑地看著呂義杏: “真的不是把他們當珍獸看嗎 ? ”
呂義杏大方回應: “當然也有這方麵原因。”
呂義桃: “你在外麵呆的那十天半個月是在感受野生叢林的美好風光嗎。”
…野生叢林…………。小夥伴們聽到這個比喻,總覺得腦袋上掉下來幾條不存在的黑線。
雖說他們能理解呂義桃這種比喻其實是想表達說「你都離開村子有那麼一會了怎麼還那麼稀罕外來人」,但在聽到她把城市的鋼筋水泥比作野生叢林的時候,還是感覺這個比喻實在有點太超前了。
不管怎麼說,呂義杏被他妹妹這個比喻給逗樂了。他彎了眼,沒忍住笑上了兩聲,道: “好吧——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但難道你就不感興趣嗎 ? ”
呂義杏坐直了身體,伸出手指在呂義桃麵前晃了晃: “父親之前隨便丟到垃圾桶裡麵的那個徽章…你還記得吧。”
“…總覺得可以理解唐斌羽剛才的時候怎麼那麼生氣了。”多多和夥伴們嘀嘀咕咕,“總有種我們被當做什麼貨品一樣算被算計計了。——而且還是當麵 ! ”
查理伸爪拍了拍多多的腳踝,低聲道: “少說兩句吧。…多多,把你的破謎者徽章拿出來。”
他家瘋狗太郎又突然發現了什麼 ? 多多雖然奇怪,但還是聽著查理的話,從衣服內袋裡麵拿出了他的秘境徽章。
查理把胸前的變聲器往上推了推,調出多多的聲線,學著多多對著呂家兄妹說話: “你們說的是這個徽章嗎 ? ”
看到呂義桃和呂義杏把視線對了過來,完全沒有被事先提醒要乾什麼的多多愣了一下,才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放在膝蓋上的徽章拿了起來,出示給他們看。
呂義桃上下打量了一會,大聲地「哦」了一聲: “對 ! 就是這個…之前遇到過一個誰說這是身份的證明………”
呂義桃說到這裡突然卡殼了,她沉思了半天回頭看向呂義杏: “…那是誰來著。”
呂義杏無語: “…我怎麼會認識 ? 那又不是我的經曆。”
呂義桃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也被自己給蠢到了: “…好像也是。我都沒印象,你更沒印象了。”
但是…。
呂澤翎把世界冒險協會發的徽章給丟了…當然,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彆奇怪的事情。畢竟呂澤翎肯定已經不再是破謎者了,留著徽章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如果是我,就算長大了…無論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會想要丟掉它。”
婷婷小聲地說,手伸入口袋之中緊緊攥著自己的徽章。
其餘三個小夥伴顯然也是這種想法,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不僅僅隻是一個徽章,更是他們那些冒險時光的象征,是那些歡笑、緊張、又或是悲傷的每一段精力。雖然他們現在年紀尚小,說這些可能為時過早…但這段心情一定是永生不變的。
並且,他們可以確信。能夠踏上浮空城的人都不會那麼輕易地舍棄這一段過往。就像埃克斯、西奧、唐斌羽,還有他們邊上的唐曉翼一樣。
雖然他還是翹著二郎腿一副高傲模樣,但對於他來說,那些和羽之隊、和他們 (想到這裡的時候多多總覺得臉頰發燙) 一起冒險的經曆也肯定是彌足珍貴的。
那呂澤翎會是那種輕易拋棄過去的人嗎 ?
四個小夥伴沒有一個人了解呂澤翎,而且唐曉翼或者查理洛基也看起來不像是熟悉他的人,更彆說基本上隻能當一個看著很霸氣的掛件的提坦了。
“說了這麼多,我們還不走嗎 ? ”
唐曉翼把二郎腿擺正了——順帶也擺正了多多想戳一下說「要是唐斌羽在這你又要挨拍」了的想法——他坐直了身子,眯著眼,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椅子扶手: “有什麼問題在這裡坐著聊天也沒辦法解決。不是要實際帶我們去看看嗎 ? ”
“…誒,你們同意了嗎 ? ”呂義桃傻了。
唐曉翼狀作無奈並且恍然大悟模樣: “好吧,原來你們有打算征求我們的意見。”
呂義桃撓了撓頭,尷尬地笑笑,連忙拉著呂義杏站了起來,招呼著孩子們往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