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這種東西就是要傲嬌打才帶感。 ……(2 / 2)

呂義桃突然大叫一聲。

記憶中最後的柵欄被一瞬間衝破,她像是被什麼驚嚇到似的,突然就站住不動了,隻有那雙眼中還流露著些許的恐慌與不安…還有某種凝固的悲傷。

呂義桃的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而劇烈起來,而身形也開始搖晃起來,站不穩似的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卻被後麵的台階絆得步伐一踉蹌,重心不穩隻能坐在台階上。

呂義桃抬起頭,眼睛中從被汗水濡濕的劉海之後露出。

她說: “…呂義杏…我的哥哥他——他是在我從塔中出來之後…才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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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羽的頭發被墜落造成的風流吹起,在他的背後散開,像是扇子,又像是孔雀開屏後的尾羽。墜落時候產生的狂風會吹的人眼睛有些闔不上,但唐斌羽卻那麼死死地抱著懷中的唐曉翼,像是要把他絞死、糅在自己的血肉裡那樣。

唐曉翼被唐斌羽勒的呼吸不過來,整個表情掙紮並且扭曲一團,嘴上更不肯繞過唐斌羽: “…提坦捆人的力度…絕對是你丫親傳的…。”

唐斌羽隻是死死地抱著唐曉翼。在兩個人胸貼胸的地方、就算隔著衣服的布料與人類的肌肉,也能清晰感受到唐斌羽那顆劇烈搏動的心臟。

他在害怕。

唐曉翼從唐斌羽的手臂上方伸出手,一點點地逼近對方的後脖頸,手指逐漸摸索上對方之前一直用頭發隱藏起來的那塊肌膚。

——你在怕什麼 ? 怕如果不再用力點,某人就會從指縫裡麵流出 ? 又或者是怕誰墜落而下的身影 ? 又或者是某些臉皮薄的唐大小姐一直羞恥於直白說出的挽留話語、祈求話語。

隨著手的足尖上移,唐曉翼的指尖摸索到一塊突起的什麼,一塊邊緣尖銳、絕對不屬於人類皮膚組織的一部分,它像是一塊長著蟲類甲殼蒼耳,黏在了唐斌羽的脖子後麵。

如果神明確實存在的話…唐斌羽,你又會向祂祈求些什麼 ?

唐曉翼的手掌抓住那隻附在唐斌羽脖子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那玩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半個手掌大小,也怪不得剛才唐斌羽始終拿頭發遮著,不然誰眼神一晃就給看了個清楚。——然後用力往下外頭一扯。

“… ! ”往下扯的時候,唐斌羽整個人控製不住地一抖。

隨著這一抖,唐斌羽手上的力氣也鬆懈了一些。本來仗著對方抱的老緊,乾脆假扮娃娃機上癱軟的、被捉住的娃娃的唐曉翼險些和唐斌羽表演一個火箭分離。

唐曉翼撈緊唐斌羽之後,才有閒功夫去大量手上黑色大型蒼耳。…反正這玩意還在手上,也沒啥反應,隨便人把玩。唐曉翼把這個大蒼耳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發現這玩意實際上還真是一隻甲蟲。

等他看完蟲子的背麵,翻到蟲子的腹部一看,這才瞧見上頭的倒刺還勾著幾條帶血色的肉絲。

…怎麼這還帶倒刺的。——如果沒猜錯的話,唐斌羽剛才是肉也被拔了出來、實在有些被疼著了。

看來有些人比他想的更不適合跑出來亂竄。唐曉翼淺算了一下這人這段時間受了幾次傷——然後立刻就放棄了——總之次數好像有些太多了。

他瞟了眼某人的脖頸,發現從這個角度看不出上頭有什麼猩紅的色彩,被某人熏的要死的香水味,那也許存在著的鐵鏽味也聞不太到。

過了大半天,這隻大蟲子大概是終於發覺自己突然被扒了出來,張牙舞爪著不知道要抓先什麼,爪子的末端也滲出些許透明的水珠。

不知道是什麼成分…待會落地的時候想個辦法檢查一下好了。

這個時候,唐斌羽也漸漸清醒了過來。他似乎想要甩甩腦袋,但被撲麵而來的狂風給吹了一激靈,眼睛睜大朝下看去的時候,手上一使力,直接捏了把唐曉翼的肩。

唐曉翼裝模作樣地吃痛上一聲: “嘶…你還恐高啊。”

知道自己用的力氣絕對算不上打的唐斌羽白了自己懷中的人一眼——儘管對方應當是看不到的——,反過來嘲笑道: “那你抱我抱這麼緊又是為了什麼 ? ”

唐曉翼還在裝: “誰讓某人抱著我一邊哭一邊說你不要走呢,那我這不是隻能滿足我們唐大小姐的願望了嘛。”

“…”唐斌羽罕見地沒有反駁回去——明明這裡除了他兩之外沒有彆的人——而是把整個腦袋往唐曉翼看不到的地方藏了藏。

“…”唐曉翼也被這一下整沉默了,“…你不會真的——”

唐斌羽悶悶地回複道: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又不是什麼不重要的人…。”

這回輪到唐曉翼被某人的直球打的臉頰發燙。他同樣伸了伸頭,把腦袋往唐斌羽的背後擠了擠——完全沒想到幾秒鐘前同樣害羞的要死的唐斌羽和他做的舉動完全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