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2-9 他們是乘坐著直升機離……(1 / 2)

他們是乘坐著直升機離開的。

查理因為恐高的問題縮在邊上一動不動。提坦年紀小心理年紀更小,瞧見查理這般模樣反來了興趣,整條蛇纏了過去繞了查理幾圈,在人家耳邊嘰嘰喳喳的。

不過由於查理體型太小,邊上總有人擔憂提坦是不是要張口給查理來個一口悶——這就是題外話了。

雖然經曆了不少事,但多多他們仍舊有些精神旺盛,一個兩個扒著窗戶激動地看著地麵距離他們越來越遠,吵鬨到讓邊上唐斌羽有些受不住地蹙了蹙眉。

唐曉翼翹著二郎腿坐他唐斌羽邊上,等了半天沒等到人一個如來神掌把自己腿拍下去,轉頭一看,就看到人眼神迷離地靠著椅子靠背,臉上像帶了痛苦麵具一般。

唐曉翼: “你居然暈機 ? ”

唐斌羽抽了抽嘴角,虛弱地答道: “…就不能是上層空氣冷嗎。”

唐曉翼: “…”

橫豎這也沒上升幾米,這人怎麼比溫度計還管用 ?

唐斌羽不知道唐曉翼在心裡怎麼調侃他的,他隻能揉揉眼和睡意做鬥爭。他揉著揉著自己眼睛,突然從裡頭揉出來個問題。

“…呂義桃的那位母親,叫什麼名字 ? ”唐斌羽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 ? ”唐曉翼疑惑地看著他,“您又什麼時候對人家媽媽感興趣了。”

唐斌羽在困意中勉強抽了隻手出來,推搡一下唐曉翼的肩膀: “和我彆用敬語…總覺得你下一句就要逼我爬起來揍你一樣。——我就是覺得…他們如果在這裡,會感慨著說「這就是母愛啊」…這樣的。”

唐曉翼沒了聲,隻是盯著唐斌羽,或者說盯著他邊上的窗戶外頭看。在幾個眨眼過後,才聽見唐曉翼開了口: “在呂澤翎到這裡之後,呂義桃她媽似乎想要一個全新的名字,於是就改成了一個特彆拗口的外文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叫做弗萊卡特·波倫。”

…有點熟悉的名字啊。唐斌羽半夢半醒裡模模糊糊聽著,又從那頭隱隱約約聽到多多他們又在大叫。

“你們看 ! 從這裡居然還看得到那隻好大好大的烏鴉 ! ”

“真的看得到…這隻烏鴉到底有多大啊,我們離地很遠了吧。”

“從這裡…看下去………你們覺得…像不像是…呃…眼睛 ? ”

聽扶幽這麼一說,小夥伴們連忙仔細看了起來: 隨著直升機越升越高,巨大的陷坑才完整地落入他們眼中。它呈現一種微妙的兩頭扁中間寬模樣,不就恰似人的眼瞼嗎 ? 而巨大的黑色巨鳥蜷縮著安穩沉睡中央,是最後的點睛之筆將漆黑眼瞳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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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個世界上確實有神的話,我們所經曆的一切,是否會被它全部看在眼中呢。”

當母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稟羽正站在她的床邊。沉默並且認真地聆聽著這位隻能躺在病床上女子的說話。

在他的記憶裡,母親的房間總是極其陰暗的。厚厚的窗簾幾乎遮蔽了窗戶外的一切光線,隻留一條細小的縫隙允許幾絲光芒漏過。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下,唐稟羽每次走進來都會感受到一股直衝天靈蓋的涼意,讓他不由得意識模模糊糊起來。

而母親也每次都能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然後和他說「這樣實在是太沒禮貌了」。於是唐稟羽就立刻會被趕出去抄書或者說罰站。久而久之,唐稟羽也就學會了「如何假裝自己正在認真聽講」這項技能。

雖然說這顯然並不是懲罰的目的。

但此時此刻,他就算犯困也沒有什麼關係了。畢竟眼前這位女人已經虛弱到連話語都說的模模糊糊,更沒有精力轉頭去看她的孩子究竟是睡眼蒙矓還是精神抖擻。可即便如此,唐稟羽還是沒敢讓睡魔卷走他的神智,依舊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腕,借由疼痛撐起他的精神。

“唐稟羽。”

母親總是這麼說,就算此刻的她已經站在了死神鐮刀鋒刃下,也並不例外。

“要是你早一點出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