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唐斌羽嘴角一抽,當場就蒙著……(2 / 2)

多多想了想,猜測到: “也許是幸存者口耳相傳下來的呢。”

不等唐斌羽否認,趴在婷婷懷裡的查理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反駁道: “當時給我們介紹曆史的人就有說過了,後麵來的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新人」,根本不存在說幸存者一說。”

“哈哈哈哈,多多你個笨蛋 ! ”虎鯊大大咧咧地嘲笑起了多多。

就連一直都緘默不語的提坦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它看了看笑眯眯的唐曉翼,看了看同樣一臉不懷好意地查理,最後看了看大肆嘲笑的虎鯊。小森蚺的小腦瓜當場就沒能分析出來發生了什麼事,隻能照瓜畫葫蘆地學虎鯊的樣子傻笑起來: “哈哈,傻瓜多多 ! ”

趴在地上的洛基伸出一隻爪拍了下提坦的腦袋,提坦便乖乖寂了聲。

唐斌羽倒是很樂意見這一幕,看來洛基和提坦呆的這兩天裡,洛基也開始會幫他帶小提坦了。

但虎鯊一直這麼嘲笑也不好,唐斌羽清了清嗓子,製止道: “多多猜的很是很符合邏輯的一個答案。虎鯊,彆為難他了。”

“…總之,接下來讓我稍微地,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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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適應陸地的環境,為了能夠從海洋再次登上陸地,空氣對於海巫來說並不是怎麼可怕的東西。那一次,祂聽到誰懇切的祈求,心生好奇,於是穿越過海水和水壓,凝視向這些和祂祈求著的生物們。

「瘟疫奪走了人們所珍愛的東西,奪走了每天所需的食物,奪走了所愛之人,甚至奪走了我們最重要的人性。」

最初的那個女孩祈禱道: 「海巫啊海巫…請你——請你讓那奪走我們村莊一切的災厄消失吧。希望大家不要再痛苦了,希望大家不用再承受如此的災難了。」

海風雖然本就黏膩微涼,但墜入寒冷冰冷的海水的時候更有徹骨的冰冷。海巫品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外來者,品嘗過她的思緒與記憶,感受那衣物沾了水緊貼身體的難受,感受著奇怪的液體灌入五竅與沒過喉嚨及鼻腔的窒息感。

祂聆聽著她的祈禱。

少女的懇切最終創造了奇跡。

但是,海巫真的具備解決災難的能力嗎 ? 關於這一點,唐斌羽與婷婷都抱有存疑的態度。在海巫自己的記載裡,它其實什麼都沒做——無論是瘟疫還是戰爭,它幾乎什麼都沒有做,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屠殺了乾淨。

是的、屠殺乾淨。

世間的災難無非就幾個分節: 目的、動力、與載體。定義災難的是人,認定何為災難的也是人,災難總是衝著人所來,而災難也總是降臨於人的個體上——所以,隻要這個村莊並不存在,那麼落於這個村莊上的災難便會就此消失吧。

「她希望村子裡的怪病永遠消失,希望村民不在受苦…多麼偉大、多麼令人感動啊。」

與外界隔絕已久、出生與長大隻是在無儘的實驗與實驗裡、從弱肉強食的深海裡走出的海巫早已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感。祂隻是喃喃著少女最後的祈求,選擇了最能夠實現她願望的道路。

「所以、燃燒吧——燃燒吧。讓一切都化為灰燼,然後卷入海水之中吧。隻要沒入深海中,此處便再也不會有瘟疫,再也不會有痛苦。」

「我實現了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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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斌羽把故事講完的好一會,多多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震撼…——不,其實也沒那麼多。

多多用力搖了搖頭,把困惑從腦袋裡甩了出去,然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他們這一趟的旅途: …要海巫真是那麼善良的存在,就不會說又襲擊村莊又乾什麼——就不會讓那幫村民們總想著如何討伐掉祂。

“既然都是海巫乾的,那…後世的記載又是怎麼回事 ? ”多多追問道。

唐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多多的問題: “早從實驗室記錄裡頭文字的變化就可以知道,海巫恐怕早早就學會了年代下的文字。”

——那麼,海巫就算能篡改…或者說重新編寫自己相關的內容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聽了唐斌羽的解釋,唐曉翼也若有所思起來: “…難怪談論到曆史文化的時候,那個村子就隻有一個海巫相關的傳說。恐怕這是因為海巫隻寫了自己的部分。”

多多搖了搖頭,總覺得這中間邏輯還是有點不自洽: “那為什麼海巫最後又選擇給大家一個機會 ? 要是祂真的那麼壞,根本不用說「再給個機會」,直接出手就可以了啊 ! ”

唐斌羽點了點頭: “這也是我所疑——”

“哎呀這有什麼難想的 ! ”虎鯊大聲打斷了他們的討論,“肯定是想把大家騙到海上來個一網打儘嘛 ! ”

扶幽弱弱地打斷了虎鯊的發言: “但是…你也看到…了,在麵對那種…危險…的時候…如果不是吉…吉亞強烈要求…去海上…大家本來都…都…想跑的…。”

埃克斯: “麵對這種未知的危險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想著如何趨利避害,那些願意迎難而上的人反而是較少數。這是很自然的選擇。”

“正因如此,勇氣才是難能可貴的品質………跑題了。”唐斌羽垂下了眼眸,說道,“…所以我賭了一把,海巫自己都沒能弄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於是我讓婷婷用一些關鍵的…言論去引導了它內心的偏向。”

“…沒關係,不理解也沒關係。”唐斌羽說,“畢竟就連我自己,也沒能理解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