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高書俊收到黃特……(2 / 2)

她的目光轉在他的身上,這時才有些慢半拍的意識到是高書俊把她帶回了家,哦不,應該是救回了家,於是她很識時務的說了一句,“謝謝高總。”

高書俊沒有應聲,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單手托腮的問她,“我猜,你現在應該很難受?”

小默費力的翻了個身,改成了側躺的姿勢,她摸到枕頭的那隻手緊了一下,便死死的抓住了枕頭的那一角,攥到她骨節發白。

“嗯,是不太舒服,但是也還好。”

她閉著眼睛回答,聲線軟糯又細小,帶一點嗚咽,帶一點故作堅強。

何止是不舒服呢,簡直是要痛苦的發瘋了。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像躺在一塊鐵架上,正被慢火煨烤。她覺得渾身酥麻無力,又燥熱難耐,有什麼東西在她血管裡爬動著,從額頭到胸口,從小腹到腳尖。她好像有些口渴,而剛才他觸碰到自己的那一根手指,好像可以解她的渴,那冰涼的手感,仿佛是世間最後的救贖,令她抑製不住的想要抓回來,死死的抓回來。

而且這四周的空氣裡,為什麼滿滿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清淡又冷冽的香水氣,夾雜著淡淡的煙草香,令她莫名的心癢,她的腦海裡開始閃過那晚在海市的畫麵,他俯在她身上時,他黑色的襯衫敞開著,她看得見他蒼白的皮膚,分明的鎖骨,如果伸手碰一下,應該也會是那美好到令她發狂的冰涼手感吧。

但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如果,非常,非常的可怕。

她腦子裡此時僅存的一絲理智,開始一遍遍的提醒她,要她保持清醒,於是她努力的屏住呼吸,咬緊牙關,又很費力的在床上動了動,像是想要離床邊的那個人更遠一些,再遠一些。

高書俊覺察到了她的小動作,也猜到了她此時應該已是在崩潰的邊緣,她的長卷發披散在微微泛紅的臉頰上,身上還穿著白天上班時的襯衫短裙,白皙的兩條小腿搭疊著,輕微的顫動著,他忽而記起了在海市的那一夜,喉結微動,他便趕緊挪開了眼睛。

他向來知道她是一個擅長隱忍的性格,隻是他沒想到她能是這般頑強,能對自己都是這般的狠毒。

一時興起,他帶幾分戲謔的開口打趣她,“黃特助,難受可以說出來,我是可以幫你的。雖然我歲數大,又更年期,但我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各方麵功能都還健全。”

小默聽到他的自嘲,先是一聲輕笑,而後便是婉拒,“不用了高總,以後還要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呢,多尷尬。”

他冷哼,“你不是都打算辭職了,還管什麼尷尬不尷尬?你今天吃的這個藥,搞不好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小默仍閉著眼睛,氣息有些不穩,“沒關係,我吃的應該不多,而且……而且我估計不是多厲害的藥……頂多是助興的那種罷了,堅持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她頓了頓,又顫聲說,“高總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高書俊聽出了她是在趕他走,誠然他剛才也隻是開個玩笑,他從沒打算真的幫她解毒,她也肯定不會請求他的幫助。他沒再繼續逗她,隻瞪著她額間的虛汗看了一會兒,然後出門去端了一杯冰水回來,還放下了一隻滿是冰塊的冰袋。

他站在床頭對她說,“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喊我,我送你去醫院,我就在外麵。”

她還攥著枕頭的一角,隻慢慢的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動靜。

真是個狠毒的丫頭。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的身邊。

淩晨三點鐘,高書俊處理完工作準備回房睡覺。

客房裡不曾傳出過一絲一毫的響動,他放心不下,還是去看了一眼。

桌上的冰水喝光了,冰袋也已經化成軟趴趴的樣子,她裹在厚實的羽絨被裡,睡得很安然。

看來是藥效已經過去了,而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真有人能這樣生生的挺過去。

高書俊一時有些啞然,可他看著眼前這個緊緊蜷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顆小腦袋的黃念默,又有些心中不快。

裹這麼緊乾嘛呢?好像這個家裡有人會趁機對她怎麼樣似的。

高書俊憋出一聲冷哼,又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這才憤憤的走開,隻是最後帶上房門的時候,他還是放緩了速度,沒弄出任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