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接著說:“而且那禁製是上次魔族暴動之後暮霄設下的。”
“啊?我們宗設的?!”南流景驚訝。
王平聳肩道:“不然我們為何會來?”
“但是咱們三個月之後不是要去秘境嗎?這個時間不該讓我們準備一下秘境嗎?”南流景突然問道。
“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聲音幽幽地從南流景背後傳來。
聲音不大,南流景卻硬是被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
“呦呦呦,瞧瞧這小膽。”司安不知從哪又冒了回來,瞧著南流景的樣子非常滿意地笑了笑:“蠻荒秘境連接妖境,裡麵妖獸遍布,讓你來這當然是熟悉妖獸,你當沒事拉你出來玩?”
南流景咬著後槽牙,拔出腰間配劍,“你吃飽了撐的?!”
“戾氣怎麼這麼重?咱們有話好說,動什麼手。”司安唇角一勾,向蕭婉身後一躲。
蕭婉乍被橫在兩人之間,隻得做勢攔著二人。
南流景被氣的太陽穴直突突,“那你連把配劍都沒有,來這湊什麼熱鬨!”
……
二人的嬉鬨聲傳來。
衡華的目光也隨即落在了司安身上。
宋淩遠跟到高俞身邊作揖道:“弟子去備些茶食接客。”
高俞剛張口卻見宋淩遠垂著眉眼,便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輕歎口氣,“去吧。”
“是。”說罷,宋淩遠向丹維長老與衡華長老行禮,“恕弟子失陪。”
後便匆匆離開。
高俞望著宋淩遠的背影,他那時明明粘衡華粘的緊,如今怎地就彆扭起來了。
莫不是還在怪當年衡華沒有將他帶走?
當然,這件事情還要從上次魔族暴動說起。
上次魔族暴動,妖境邊緣也受到波及,卓屹宗拚儘全力,全宗上下拚殺到僅剩現在的宗主與副宗主二人,但邢蘭關的半數土地依舊被受到魔氣乾擾的妖獸所摧毀。
那時的高俞甚至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渡過那個雨天,還能再見到太陽……
“救命!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嗚嗚嗚哇,娘,我怕……”
滿天的大雨之中的呼聲如同雨滴般,砸入混著血液的泥地之中,被瞬間湮沒。
婦人被壓在泥牆之下,懷中則是個十餘歲的少年。
“吼——”發了狂的妖獸如瘋狗一般,聞聲向母子二人衝來。
高俞顧不得大腿之上的傷口,即使上麵還插著半顆手臂粗細的妖獸牙齒。
“喂!大傻狗!你他娘往這來!爺爺在這!”
高俞隻覺喉嚨似要淌出血來,可妖獸卻聽不到般,像脫韁的瘋狗般依舊嘶吼著撞向那邊。
“唉!有種衝爺爺來!”高俞用力將手中僅剩一半的劍甩出。
當啷!
劍隻擦著它厚重的皮毛飛過,無力地摔在地上。
“救命!救命!救救孩子!他還小!!”聲音愈發急切淒厲起來,如此卻更似是被束住手腳待宰的羊。
轟——
是屋子倒塌的聲音,隨即婦女以及孩子的聲音緊跟著徹底消失了。
!!!
“彆——”
高俞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血水混著泥水紮進他的傷口,他一時分不清楚身體的顫抖是因為傷口的刺痛,還是因為羞愧於無力回天的憤怒。
發瘋的妖獸聞聲回頭,渾濁的眼睛映出高俞狼狽的模樣。
“吼——”
“看你爹!狗日的畜生,老子今天就是被你吃了也要撕了你的肚皮!”
聲音未落,妖獸的身子卻驟然失力,直挺挺地倒了過去。
死了?
高俞緊繃神經瞬間斷開,視線緊跟著模糊,而在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向自己奔來。
“穩住心神,再這樣下去會入魔,你現在的身體支持不住……”那人說了什麼,高俞不知道,他的腦海之中隻有那一聲聲孱弱的呼救。
“救人,救人,那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