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一路向我們行注目禮的人甚多。我想既然海市選了女裝,就讓它去吧,要是我們能順利回天啟解決一切問題,那就好好活下去;要是路上再遭暗算二人戰死那也是一種幸福。想起幼度對我說的話,生命已經進入了每天都不知道明天活不活的狀態,或者我可以自私一次,給海市她所求?轉頭看了一眼海市,隻見她蒼白淒然的一張小臉,對彆人的注目禮並不在乎,卻小心翼翼,不忘觀察四周狀況。我內心突然湧起對她的一股保護欲,一把拖過她的小手,感覺十分冰冷,於是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手。她沒有絲毫抗拒,抬眼看我,眼裡瞬間有了一絲溫度,給了我內心十分的堅定,於是又把她向自己拉近了一點。
海市說追兵都是壯漢,於是選了一家素菜館。我想葉夫人剛剛去世,那也是應該的。想著不讓更多人對海市行注目禮,我進門就要了最角落的小桌子。想不到老板親自來下單,也是忍不住上下打量海市,海市側目注視窗台上的盆景,不想回應這目光,我於是趕快點了白飯小菜打發他。上菜的時候,老板放下了一瓶酒,說,“客官我看你們不是普通人,難得貴客大駕光臨咱小地方,我送您一瓶本店特釀燒刀子,驅驅寒氣,還請客官賞臉品嘗品嘗,點評點評!”我連聲感謝,待他走遠,取出隨身所帶銀針驗了一下,反正已身中劇毒,再中一款,卻也無妨,就自斟自飲起來。海市一直沒怎麼說話,見我喝了幾杯,一聲不響也給自己灌了幾杯。我本不喜海市喝酒,尤其是在外人麵前,但知道她心裡難受,說不定喝醉一次會好些,便由了她。那燒刀子酒如其名,我都感覺挺烈,海市一張俏臉一下子就被酒氣染紅,眉梢眼角不由得媚態橫生,反差著身上極素的孝服,更是魅惑人心。老板又親自來收盤子,我作為男人突然明白了,原來是想看美人醉態,內心隱隱有點醋意,又隱隱有點驕傲。但菜品服務都一流,人家還送一瓶酒,也隻能客客氣氣對老板的燒刀子稱讚了一番。
飯後出來,被風一吹,海市那醉意就上來了。她酒量一貫不怎樣,走了幾步就老晃,我看她粉紅的小臉,媚眼如絲,不想多生事端,就把她背回了客棧。我一路微醺之中感覺被她淡淡體香所籠罩,重重的體溫更是從背上直透下來,好不容易把她在床上放下,我連忙運功打坐。誰知閉眼之後腦子裡卻全是她醉酒的媚態,為免走火入魔,想想不如去門外吹吹風。海市卻突然從背後將我一把抱住,說,“師傅,彆打坐了,上床睡吧。”我心內大驚,實怕自己把持不住害了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