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下) 葉清秋從回憶抽……(2 / 2)

葉清秋聞言側頭看著他,“我知道。”

裴慎心裡有些酸澀,“你就那麼喜歡他?”

葉清秋沒作回答,又低頭去玩孔明鎖,半晌才道,“我不喜歡他,但我必須嫁給他。”

中秋佳節,葉府籌備喜事,裴府籌辦生宴,各不相乾。

轉眼便是葉白兩家喜事,白家是京城名門望族,白府二公子娶了個商賈女子,這使得這件婚事引來了不少關注,往來皆權貴。

葉清秋身著嫁衣,懷裡抱著一大疊書信。

白暇作為新郎官,談不上多高興,他沒料到葉清秋手段如此厲害,給他白府也算進去了。她手上捏著不少白府的罪證,他隻得娶她進門,彆無他法,待她進了門,還不得任由他們白府磋磨。

裴慎托病沒有參加,裴青容替他來的,她看著葉清秋嫁給自己中意的郎君,簡直是氣得要咬爛手絹。

白府婚宴盛大,葉清秋心裡越發有底。

“民女有冤要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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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勾結外敵,貪汙受賄,私吞災款,家主白世閏任大理寺卿期間,利用職務判無數冤案,其中的龐家冤案更是慘絕人寰,龐府五十口人皆被斬殺於市。

白府滅門之事在京城流傳了一段時間,便再無人提及,仿佛石頭投進湖麵激起浪紋,很快又恢複平靜,倒是葉清秋之名流傳青史,經久不衰。

“今日要說的便是那葉家女-葉清秋的故事。”

“此女幼年家貧,後複千金之身,蟄伏兩年,收集證據,以蒲柳之身,肅清白家餘孽,當可謂之女中豪傑也。隻可惜被白暇逆賊一刀刺進胸口,命喪黃泉,嗚呼哀哉!”

青州的明月茶樓座無虛席,聞者皆落淚,搖頭惋惜不已。

小少年捧著一臉向往,“我以後長大了也要做這樣的英雄。”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應付你爹吧。”旁邊的小夥伴提醒道,裴念竹扭頭便瞧見自家爹爹黑著臉朝他而來。

裴慎拉著他出了茶樓,不發一語,裴念竹也不敢說話,隻得跟著他回家,遠遠地瞧見正在核對賬目的女人,裴念竹激動的跑過去,“娘親!”

裴慎不知她歸家,愣了一下才緩步靠近,葉清秋任由裴念竹抱著自己不撒手,“這批貨就先這樣吧。”

掌櫃們聞言便各自離去。她蹲下身,寵溺地拍拍他的頭,“又偷跑出去了?”

裴念竹低頭瞟著裴慎陰沉的臉色,嘟嘴點點頭。

“回去抄書三遍。”裴念竹正要開口抗議,“五遍。”

葉清秋好笑地推了裴念竹一把,“還不快走?想抄十遍?”

裴念竹這才跑開,生怕裴慎再加任務。

裴慎捏捏眉心,“真不知道這孩子性子像誰?”

葉清秋走到他麵前,懷念無比,“倒像是翠竹。”

十年前的那場婚宴,葉清秋列出一條條罪狀,滿堂皆驚,白府被團團圍住,白家眾人見無望翻身,便調出暗衛欲殺出重圍,宴席一片混亂。

白暇大怒,舉劍刺向葉清秋,她來不及躲避,關鍵時刻翠竹衝出替她受了這劍,白暇也被官兵抓住。葉清秋抱著翠竹一個勁地喊救命,但卻被淹沒在人群吵鬨聲中,沒人注意。

“小…姐…你沒事…就好。”

那個活潑愛笑的小姑娘就這樣永遠的停留在豆蔻年華,葉清秋慟哭不止,撕心裂肺。

裴慎披頭散發跑來,見到的便是抱著翠竹,眼神木然的葉清秋。

朝堂錯綜複雜,葉清秋折了白家,白家後麵還有世家,他們不會讓葉清秋活下去。於是他動用所有關係,營造了葉清秋已死的假象。

裴慎也因衝撞聖顏,被聖上貶去青州。葉清秋改名換姓,在青州做起了生意,越做越大。裴慎的官祿少的可憐,全靠葉清秋養家。有時候出貨,葉清秋都要出去好幾月,這一次可是出去了大半年。

裴慎想到鄰裡鄰居的閒話,說什麼女人一有錢就變壞,說不定葉清秋早在外麵養了個白麵郎君。

他麵色發沉,“你還知道回來?不如你和你那些貨過日子算了。”

葉清秋牽起他的手,裴慎甩開,她再牽,裴慎索性將手縮回衣袖。

葉清秋好笑道,“這麼大年紀了,還鬨脾氣可不像話。”

裴慎轉身一甩衣袖,“這是嫌我年紀大了?那你儘管去找些小郎君,我絕不乾涉你。”

葉清秋繞到他麵前,故意逗他,“夫君此話當真?”

裴慎聞言,眉頭緊蹙,玉麵含怒,“你真在外麵養了其他郎君?你…”

他話沒說完,手裡被塞了東西,他疑惑望去,隻見是一塊玉佩,還是成色極差的那種。

葉清秋輕聲道,“我這次改道回了西京葉府取這玉佩,是以耽擱了不少日子,你整日腦子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將玉佩係在他的腰間,“還有,這次趕回來可是為了慶祝夫君的生辰。”

裴慎嘟囔,心裡已經舒服了不少,“哪有送舊物作生辰禮物的?”

葉清秋捧住他的臉,“我還另準備了其他禮物。”她直覺裴慎吃醋的樣子很是可愛,“不如,就招一個小郎君進府,替夫君分憂。”

“和離吧。”

葉清秋急忙追過去,低聲哄著裴慎,這次好像玩大了。

走在前麵的裴慎握著玉佩,唇角眉梢爬上了笑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