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鼻子一酸，就要紅眼眶。他動了動小腿，說：“想喝就起來。”

哭聲持續了一會兒停止了，然後來人掙紮著想爬起來，蹲久了腿麻，有點力不從心，程洛上前拉起他：“行了，跟著走吧。”

程洛丟了垃圾，帶人進了街尾的粥店裡，幫他叫了一大碗雞粥。

看著周家元身上單薄的黑色風衣，捧著熱氣騰騰的大碗呼呼地喝著，然後不停抖，程洛心下不忍：“你就穿這麼點就來了啊？”

“嗯。”對方簡單得應了一聲，半響又說：“你……不恨我嗎？”

“我……”程洛想想自己還是沒有那麼善良的。“其實你哭之前我都是心有不滿的，但是剛剛我看著你哭得那麼傷心，就覺得我好像懂得你，

就算是真的如他們報道的那樣一個你，也不是就應該去擔那麼多的罵聲，你哭的時候，那是一顆卑微到底的心。”

周家元那雙黑幽幽的大眼睛盯了程洛好幾秒，才牽起嘴角自嘲的笑笑說：“怪不得他們都喜歡你。”

“怎麼，我聖母的要命？”

周家元撲哧笑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唉，笑一笑就好了嘛，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跟我不一樣，當然能這麼說啊，江總那麼寵你。”

程洛笑，在桌子底下踹他：“你不嫉妒會死啊。”

“原來你這麼暴力，江淵怎麼受得了你的。”

程洛忽然想到一事兒：“有興趣演一短片麼？”

“得了吧，現在誰還敢請我啊。”

“我請。”

周家元當他開玩笑：“那我演什麼呢，程導？”

“我沒想好。”

“……”

吃完了，跟周家元也解釋完了，程洛打包了江淵的分往回走。

途中拉周家元就近進了家服裝店，買了件黑色臃腫的羽絨服，店主看周家元把自家的衣服穿出了巨星的範兒，頓時驚為天人，說：“小哥，你長得好像跟有個明星很像。”

於是兩人表麵禮貌地落荒而逃。

換了件衣服的周家元在雪地裡顯得很歡實。一會兒跑到前麵去作迎風狀，一會兒去踩踩路邊的雪堆，一會兒抓起雪團成團扔他。

“你……不是應該憂鬱一點的麼。”

“沒辦法，G城沒有雪。”

“話說你來這邊不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對啊，專門來跟你道歉的。”

程洛看著周家元憔悴的臉上浮起的笑容，決定不跟他計較。其實是專門來找我開解你的吧。

江淵左等右等自己的粥都不來，於是看到程洛跟周家元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餓暈了出現幻想。

隻聽他跟自己說：“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