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索這次來找程洛主要是G城電影節有一個導演計劃,要找一係列圈內的非導演去拍電影,到時候展映,找了音樂人,攝影師,
編劇,歌手什麼的,演員的部分,杜宇和吳索都覺得程洛是合適的人選,畢竟他演了十年電視劇電影,又開始寫東西,表現出一種
操控一個故事的能力。
“我哪裡來的操控一個故事的能力?”程洛及其受不住誇。
“你在現場不是常常改台詞,還攛掇樊既華一起改我的情節,連我搭的景也要說三道四。”
“……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記仇。”
“不跟你煩這麼多了,反正老吳我給你指了那麼多次明路,這次也不會害你,你自己決定吧,年後要有空飛趟G城,一起商量。”
吳索第二天就走了,到下個城市去宣傳電影去了。
吳索走的時候,程洛還在睡也沒起來送他。到10點半的時候他才起來,給今天一早去店裡的江淵做午飯。
一到店裡,就感覺江淵臉色有點奇怪,程洛和熟人打個招呼,快速鑽進收銀台:“怎麼,不高興啊?我又沒答應老吳去導戲。”
“不是,你看,這是今天的八卦周刊。”江淵把一期花花綠綠的八卦雜誌遞過來。
“周家元?……”程洛一眼就看到大字標題。於是馬上接過。封麵是周家元在深夜的茶餐廳,胡子拉碴,神情潦倒的樣子。翻開內容,
講的是曾經是各大富豪寵物的周家元,被人玩殘掉了,什麼富豪拋棄他,什麼爭不過新人,最近幾個月一個工作都沒有。程洛下意識
地不願細看,往後翻,後麵還講他曾經資助某記者曝光程洛的新聞,結果江淵還是沒有看的上他。還暗點了很多與他有關係的富商,文筆之犀利
,顯示出來的殘酷和一年多前寫程洛的那些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完之後,程洛合上雜誌,攥著沒有鬆手。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他害過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覺得痛恨,隻是覺得這個人就像當時的自己
一樣,那些殘忍的字眼好像針一樣刺向的是自己。
“程洛……小洛。”江淵過來拉他的手,掰開他攥緊的左手,一個一個手指頭扣緊,暖融融的癢癢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慶幸……我,”程洛不知道心裡頭堵著的是什麼,乾脆常常地吐了口氣,愁腸百結地趴在江淵寬厚的胸口,不說話。
江淵想中午沒什麼人就任由他了,而且他向來很彆扭,很少這樣主動的。江淵有一下沒一下的摸摸他柔順的頭發,他懂程洛演員做久了,就是
情緒起伏那麼大,天知道他現在在糾結在什麼情緒裡了,自己能給給出的隻有包容的懷抱罷了。
就在他都以為程洛是趁機睡著了的時候,胸口傳來他悶悶的聲音:“還好我遇到的是你。”
江淵先是一愣,然後嘿嘿笑了,多年以來,他們開始的關係模式一直是他們不願提及的,現在,有些東西貌似開始改變了,很微妙的。
程洛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他笑的陽光燦爛的,於是捶了他胸口一拳:“小樣兒,這也不代表你是對的!!”
江淵忙討饒:“好好好,是我錯,是我錯,夫人手下留情。”
傍晚,程洛出門丟垃圾,順便去街尾的雞粥店打包晚飯,走出店門沒幾步,退回來,看著蹲在店門口的人,那人的小身板在寒風中哆嗦著。
這天還是飄著點雪的,於是這情景更顯得淒涼。
“周家元?!”
那人聽言抬起頭,小臉憔悴,於是眼睛顯得更大了,其中的脆弱傷心能把看的人也看得揪起心來。
程洛歎了口氣,走到他跟前,說:“餓不餓啊,請你喝粥?”
蹲著的人愣了一下,抱住停在眼前的人的小腿,從喉嚨裡傳出悲噎的聲音,然後聲音漸漸放大,似乎從肺腑裡迸發出來的悲鳴。程洛忽然想到了當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