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喻bro !好久不見!”
喻向霄一臉漠然地躲開American熱情奔放的熊抱:“好久個屁啊,昨天老子一碗泡麵你蹭了半碗,今天你還有臉來?”
Kevin 毫無愧色,一把攬過喻向霄的肩膀。
“喻bro ,你眼睛怎麼這麼紅?”
喻向霄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很自然地懟到:“土包子,純欲眼妝你懂不懂?”
“誒,你這脖子上怎麼紅了一大塊?這季節沒蚊子啊。”
“……宿舍床單沒洗,被蟎蟲咬了。”
喻向霄連續頭腦風暴,手心已經淺淺出了一層薄汗。他裝作惱羞成怒,推開頭腦簡單卻總能一針見血的Kevin :“你煩不煩?要不要我把衣服脫|了你來個全身檢查?”
Kevin 無所畏懼,秒變星星眼:“哇,謝bro 。”
“……”
不遠處,正在化妝的林嘉絮突然咳嗽起來,喻向霄覺得那咳嗽聲意味深長,突然有點慌張。
化妝師姐姐皺起了眉頭:“哎呀,你突然動什麼,眉毛都畫飄了!”
林嘉絮頓時笑得靦腆:“對不起姐姐……昨天鍛煉太晚了,穿得又少,可能著涼了,嗓子有點不舒服。”
化妝師頓感自責,多好的孩子,晚上熬夜塑形,自己嘴欠罵什麼。
“沒關係的,就是個眉毛,擦了重畫就是嘛。”
喻向霄聽在耳中,癡笑了一聲。
熬夜鍛煉?開什麼玩笑,熬夜鍛煉他哥吧。
再說了,就林嘉絮那壯到可以立馬上梁山位列一百零八好漢的身形,少穿件衣服就能咳成林黛玉,誰信!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林嘉絮的目光從鏡中掃來,輕飄飄落在他身上,但又像酸雨一樣,在他皮膚上砸下又痛又癢的坑。
觸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喻向霄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直到他移開目光,喻向霄才後知後覺,我怕他乾嘛?
今天錄製的節目是周末檔闔家歡,氣氛組的喻向霄和Kevin 你來我往一唱一和,笑得臉都快僵了。
不光他僵,盯哥狂魔林嘉絮的臉也越來越僵。
哥的手一個小時前還緊緊扣著我的腰,現在卻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
哥的嘴唇一個小時前還含著我的手指,現在卻在對其他人微笑,又甜又純情。
好討厭。林嘉絮抿著嘴唇,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節目播出的日子正好卡上林嘉絮的生日,節目組很貼心地準備了驚喜,小蛋糕放在姹紫嫣紅的花車上,慢悠悠推上舞台。
乖巧又善良的弟弟許了願吹了蠟燭,然後認真地在滿車的花中一朵朵挑選,送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終於到了他最愛的哥哥。
折騰這一大圈就是為了喻向霄。
林嘉絮揣摩良久,抽出一支香氣怡人的晚香玉,遞到喻向霄麵前:“晚香玉真的很適合向霄哥呢。”
喻向霄在眾人的目光和喝彩中,嬉笑著接過來。在林嘉絮開口前,他都不知道這花叫什麼,隻覺得相比那些大紅大紫的玫瑰百合康乃馨,確實清新好看。
大片鏡頭前,他抬手揉了揉林嘉絮蓬鬆的頭發,眉眼彎彎:“謝謝弟弟。”
節目進行到後半段,喻向霄終於能休息片刻,站在舞台靠後的位置,看其他組玩遊戲。
林嘉絮悄無聲息地移到了身旁:“哥累不累?”
喻向霄聳聳肩,“還好吧,就是經常會被主持人尬到。”
前方不斷傳來呐喊與笑聲,喻向霄的聲音明明在林嘉絮耳邊,但又像煙一樣抓不住。
“你猜我剛剛許的什麼願?”
喻向霄目光被前方隊友滑稽的動作吸引,隨口敷衍:“什麼啊。”
林嘉絮轉頭,看著喻向霄在五彩斑斕燈光中的側臉,覺得哥哥就像是一個完美但觸不到的夢:“我希望哥哥哭也是對我,笑也是對我。”
喻向霄翻了個白眼:“怎麼,你還要搞囚|禁play?”
林嘉絮低笑起來,不動聲色地抓住喻向霄背在身後的手,從試探般的觸碰,到緊緊地十指相扣,嚴絲合縫,不容拒絕。
“哥哥的眼睛每天要看過很多東西,經過很多人。可我希望它最後留住的,隻有林嘉絮。”
喻向霄能感受到他濃烈的目光,但是並沒有轉頭。
世界被他們分成兩半。
身後,高飽和度的大屏幕刺得人眼睛生疼。裝飾用的紙花和氣球,在陰暗處老老實實透出假。林嘉絮緊緊握著喻向霄的手,顫栗的指尖和濡濕的掌心在告訴哥哥,他的愛意脫離了時間和秩序,在此刻加速度升騰。
而身前,朝夕相處的隊友正玩著無聊的蠢遊戲,觀眾在台下捧場又浮誇地拍掌大笑。他們眼裡,舞台深處站著一對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他們並排而立,像世界上任何一對哥哥和弟弟那樣。
“哥知道晚香玉的花語是什麼嗎?”
林嘉絮的聲音中全是細細小小的倒刺,勾得喻向霄不知所措。
“——危險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