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是危險的月亮 喻向霄表麵上……(1 / 2)

喻向霄表麵上維持著放送專用微笑,其實小差已經開到西伯利亞。正當他百無聊賴地想著,晚飯是吃水果撈還是三明治時,眼前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隻見林嘉絮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他的個頭比自己高一些,擋住了遠處的燈光。

攝影棚的燈光強烈又炙熱,落在他身上卻如此柔和。喻向霄突然想到了夏日剔透的冰塊,再熾烈的陽光,都會被柔化成氤氳的水汽,在冰塊周圍若有若無地觸碰。

弟弟真好看,喻向霄心想,顏狗上線,他喜滋滋地端賞麵前林嘉絮放大的俊臉。

直到弟弟柔聲開口:“這是我給哥哥準備的禮物。”

燈光凸顯了他鋒利的身形,他看上去不容拒絕。

喻向霄這才回過神來:給我的?

想到上台前看到的那個小盒子,喻向霄撇撇嘴,不是很期待。

林嘉絮微微抿著嘴唇,能感受到演播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這居然讓他有些緊張。

他緩緩地打開了那隻盒子。

喻向霄迫不及待地探頭,隻見金屬的光澤,在絨布中折射出細幼的光,像是蚌中剛麵世的珍珠,閃爍著謹慎又好奇的光芒。

項鏈?

喻向霄將它輕輕撚起,項鏈雖說不上是流光溢彩,但卻異常小巧精致。

項鏈在手中輕輕顫抖,喻向霄被最底端晃動的掛件所吸引,他用手托起,仔細端詳,發現那居然是一隻小巧的千紙鶴。隨著項鏈左右擺動,紙鶴就像在空中輕盈地飛翔。

當他抬頭對上林嘉絮的雙眸時,弟弟溫柔虔誠的聲音輕輕籠罩住他:“哥哥,那些你為之自卑的過往,都不應該被刻意隱埋。”

“它們就像千紙鶴一樣,托起你光輝璀璨的未來。”

喻向霄瞳孔一縮。

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從來沒提起過,那麼丟人、那麼可憐,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短短幾秒鐘,數不清的念頭在喻向霄腦中一齊炸開,就像天上突然傾盆灑下無數個毛線球,鋪天蓋地、錯綜複雜,越滾越亂的毛線堆幾乎將他淹沒。

慌亂中,他又聽到了林嘉絮低沉的聲音,仿佛是為了回答他的疑惑,又仿佛是為了安慰他的局促。

“喻向霄,你的過去和你的未來一樣,都無比耀眼。”

他終於在強烈的燈光中看清了林嘉絮的眼睛。

那雙眼睛比演播廳的任何一束燈光更亮,也更加能穿透□□去觸碰他的靈魂。

比起熾熱的太陽,他的眼睛更像是月亮,像是暗夜中海邊的月亮,它潔白無瑕,又獨一無二,吸引著所有朝聖者的目光。

喻向霄仿佛坐在黑暗中的沙灘上。黑色的海浪拉著他的手去觸碰月亮柔美的殘影,黑色的海風帶著他的呼吸去親吻月亮聖潔的身軀。

他盯著林嘉絮的眼睛,感覺它們帶著強烈的引力,這是極具誘惑又極其危險的月亮,他竟然心甘情願自己的□□和靈魂皆被吸引進去,被其擁抱,直至湮滅。

演播廳怎麼這麼安靜?沒有主持人故作熱絡的滔滔不竭,也沒有台下觀眾聒噪的交談,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一下更比一下重,感覺即將衝破自己不堪一擊的身體,急切地要跟自己說些什麼,證明些什麼。

究竟是證明些什麼呢?

“向霄!”

衣袖被猛地拉扯,喻向霄猛然回過神,隻見身旁的顧弈正皺著眉頭用眼神提醒他。

喻向霄終於清醒過來。不知何時,那雙眼睛已經飄走了,演播廳的嘈雜又恢複了,隻有手裡的項鏈還閃爍著月亮的餘光。

項鏈還躺在他濡濕的手心,千紙鶴正對他眨眨眼。

節目的後半段進展如何,錄製如何結束,喻向霄好像隻是皮影戲走了個過場,不是特彆清楚。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坐在休息室了。

程時越提著包路過,一拳錘在喻向霄的肩膀上:“乾嘛愣在這兒,都下班了,還不走?”

“哦,走的走的。”

喻向霄提起化妝鏡旁的背包,正準備準備起身,餘光掃過鏡子,反射出林嘉絮一步步走近的身影。

鏡子裡的林嘉絮已經換回了自己的私服,寬大的白色衛衣,斜背黑色的運動斜挎包。休息室封閉悶熱,林嘉絮眉上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濕,雜亂地粘在額頭上,他一邊漫不經心低頭撥弄碎發,一邊往門口走。

喻向霄暗暗低頭,突然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一旁的程時越很沒有眼力見地一把攬過林嘉絮:“嘉絮,沒想到你準備的禮物居然這麼正常,你是沒有看到顧弈被許女士罵得臉都綠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