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已經很開明了 二十來歲的……(1 / 2)

二十來歲的男孩餓急了的話,生吞一頭牛不成問題。但問題在於,此刻他們狼吞虎咽的不是牛,而是H市大酒店昂貴到離譜的海鮮大餐。

許女士看著成員們嚼都不嚼兩下,直接往肚子裡咽的吃法,在心中為這些昂貴的海鮮連連歎息:早知道帶他們去吃海濱大排檔了,反正這些人要求太過簡單,管飽就行。

但許女士的眼中沒有心疼錢的痛苦,因為這頓可不算在她頭上。請客的人,是唯一麵對佳肴無法下咽、眼神複雜的喻向霄。

半小時前,成員們瘋了一下午,前胸貼後背地走進餐廳,趁著喻向霄去衛生間,喻母笑容滿麵地招呼道:“你們多吃點,這頓啊,阿姨來請客,就當是感謝這些年你們對向霄的照顧了!”

成員們麵麵相覷:“這……”

幾番推辭不過,大家隻得忐忑地翻起菜單。

“嗯……點個蠔油生菜吧,最近我上火了。”

“來到H市怎麼能不吃海鮮呢?來個涼拌海帶。”

“這個蛋炒飯看著挺好吃的。”

正當幾人反複琢磨,將菜單上最便宜的菜都點了一遍時,喻向霄甩著手上的水珠回來了。

聽聞喻母要請客,喻向霄當即皺起了眉頭:“那怎麼行呢,媽你是不知道……”

不知道在座的一個個,比豬更能吃。

想到喻母單薄的工資,可能今天就要吃掉她兩個月的早起晚歸,喻向霄立刻攔住了媽媽上前爭辯的身體:“我掙這麼多錢乾嘛的?我來請。”

聽到這話,差點兒就要鑽進菜單的一個個後腦勺,在喻向霄看不到的背麵,都揚起了得逞的壞笑。

“那……再點個咖喱珍寶蟹吧。”

“波士頓龍蝦來個八隻。”

“佛跳牆能加料嗎?再加幾隻六頭鮑。”

“刺身拚盤先上兩份,不夠再加。”

喻向霄聽得臉色逐漸變青,無形的賬單壓在他的脊背上越來越重,他隻能撐著桌子來消受這金錢的重量:這群餓死鬼,可真不把我當外人!

半小時後的現在,喻向霄麵色複雜地看完程時越“一分鐘解決一隻大龍蝦”的絕活,終於忍不住開口:“哥,你光吃這些鹹不鹹?要不我給你點份米飯?或者麵條、饅頭,這裡都有的。”

“不鹹啊,一點兒都不鹹,我吃著剛剛好。唉向霄,你也吃啊!”

“嗬嗬……”喻向霄看著程時越分外真誠的眼神 ,冷笑了兩聲,隨即起身向前台走去。長痛不如多痛,還是早點把帳結掉吧。

“……先生,你們那桌已經付過了。”

看著服務員笑盈盈的麵容,喻向霄皺眉不解問道:“是不是那個中年阿姨?戴眼鏡的那個?”

“不是的先生,付款的是位男士,白白的高高的,好像……穿著黑色的T恤。”

喻向霄快速回憶了一遍,整桌隻有一個穿黑衣服的——林嘉絮。

“……好的,麻煩你了。”

回到飯桌上後,喻向霄多次想用眼神詢問林嘉絮,但他好像是完全注意不到自己的目光似的,聚精會神地剝著一隻皮皮蝦,其專注程度,可以與正在做心臟搭橋手術的醫生相媲美。

當然皮皮蝦都是落在自己碗裡。

直到用餐結束,喻向霄也沒和他對上眼。

在大家輕柔撫摸著滾圓的肚皮,走出餐廳時,喻向霄眼疾手快,將想溜的林嘉絮逮了回來,他小聲的凶巴巴道:“你乾嘛!”

林嘉絮裝無知的演技可謂是出神入化:“什麼……乾嘛啊。”

“要你付錢乾嘛?關你什麼事。”

林嘉絮微微一笑,低頭靠近他的耳朵:“就當是我請阿姨吃飯,感謝阿姨把哥哥生的這麼好看。”

小聲又輕柔的語調,似有千般柔情蜜意。心中仿佛蜜罐打翻,但喻向霄臉上仍裝得不以為然:“切……現在這麼會說話了,當時也不知道誰吼我,一個人犯錯不要連累GYF。”

林嘉絮聳聳肩:“哥哥要跟我翻舊賬是嗎?那是誰分不清敵我在咖啡館門口撒潑?是誰錄節目趁我在鏡頭前端著,連踹我八腳?又是誰咬得我差點動脈破裂,當場血灑宿舍……”

“行了行了!”喻向霄被他念得腦袋都大了,他居然有點想念以前那個半天蹦不出一個屁的乖乖般林嘉絮了。

叮咚。

電梯到達他們住的八樓。林嘉絮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剛想掏出房卡,就被人拉住了衣角。隻見喻向霄歪著頭,眼中閃著狡黠的笑意:“要不要趁著月黑風高,出去走走?”

看著喻向霄隱隱有些期待的眼神,林嘉絮故作猶豫:“可是,我們倆孤男寡男,會不會太過明顯?”

喻向霄似乎當真了。他思忖了一陣,再次對上林嘉絮的眼中,亮得似明星閃爍:“那我們拉個擋箭牌不就好了?”

一刻鐘後,喻向歡站在她哥身旁,瞪著對麵一臉無辜的林嘉絮,眼神充滿敵意。

她轉身看向喻向霄,滿臉失落:“哥,你彆告訴我要和你手拉手散步,談人生、聊理想,順便打個啵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