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繁重的學業,導致主人公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夜裡的時候,周璽還特意問他明天晚上要不要幫他請假出去玩,但是楚譽還是拒絕了,如今雖然是在高三第一個學期,但是他還在備考托福的階段,即便是成年禮,也不能偷閒。
周璽很尊重他的選擇,所以第二天趕在楚譽賴床前把事情都處理完,然後帶著壽星公出門了。
楚譽很愛去書城和演奏廳,這些幾乎是他每個假期都會走一遍的地方,周璽深知,也按照他的習慣甘心做司機帶著他前去。
他在購書中心選書的時候,周璽抽空出門打了個電話,等到中午他們去了跑馬場吃飯,楚譽一進去包間就發現布置好的生日裝飾,桌上還擺著一個巴掌大小卻十分精致的蛋糕。
楚譽當即明白原來那個看似公事的電話全都和自己有關。
這頓飯在楚譽的喋喋不休中開心地吃完,待到兩人聽完演奏會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距離楚譽回校上晚自習還有兩個小時。
周璽帶著他去華農買了酸奶後,將車停在了培育基地附近,之後帶著人徒步走在學校裡。
冬天的斜陽來得早,自然降溫也快。
楚譽走在前麵,披著周璽的外套雀躍地小跑著,酸奶堵不住他無時無刻想要分享的小嘴。
而周璽跟在他的身後帶笑看著他,眼神從未離開過那抹影子,時刻追隨在他的身上。
但過了一會兒後,隻見前麵站著的人突然掉頭回來,甚至還見他用手捂著口鼻,漂亮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周璽停下腳步問:“怎麼了?”
楚譽苦叫:“哥哥!前麵好臭!”
周璽疑惑,可恰逢此時迎麵吹來一陣晚風,他在呼吸之間忽然明白楚譽反常的舉止。
他抬手扒開楚譽捂著口鼻的手笑道:“是有機肥料的味道。”
楚譽忍無可忍,把頭伸到他的臂彎裡,一副誓死不想繼續前行的態度。
周璽看著懷裡的人說:“都走了這麼長一段路了,不堅持的話怎麼知道前麵有什麼風景?”
楚譽掙紮:“哥哥,可是前麵真的很臭。”
周璽拍了拍他的後腰說:“前麵這段路不長,要不,哥哥陪你跑過去。”
懷裡的人動搖了下,有些猶豫地抬了抬頭,皺著小臉看他。
周璽繼續哄道:“試試好不好?很快的。”
最後楚譽還是聽話了,隻是這個過程對他而言真的太折磨了,但他又在牽著自己的那隻手裡淪陷,在這抹橙色的斜陽中難以自拔。
他看著那頻頻回頭給自己鼓勵的臉頰,看著那逐漸挺拔高挑的背影。
點點滴滴,日複一日,成了他楚譽最後的避風港。
楚譽當時大膽地想,他不僅僅想和哥哥攜手越過這一段路。
他要和這個人走完此生的路。
兩人跑完那段路過後隻剩氣喘籲籲,周璽抬手貼心地為他順氣。
楚譽站在路中央,看著哥哥被餘暉鍍上一層金色的時候,他泛著微紅的眼角忽然多了絲貪念。
在他們四目相對之時,楚譽帶著試探的語氣說:“哥哥,如果我們能一輩子都這樣就好了。”
可當話說出口後,他又為了自己的衝動而感到後悔,生怕被戳破了心思,所以在脫口的瞬間立刻轉頭看向彆處,試圖轉移注意力。
但也因此錯過了周璽眼底閃過的詫異和驚喜。
這個冬天,他們在隱忍中相互動搖。
過年的時候,楚譽得知周璽在美國因為學業和工作抽不開身回來,他索性也借著要畢業的理由沒有前去上海。
期間楚弈蘭和周銘鬆都給他打來電話,但是在他們的關心中,幾乎都在打聽著周璽有沒有偷偷回國。
楚譽實話實說,久而久之他們的電話也沒有再打來。
後來他在除夕當天給小姨拜了年,隻是直到大年初三的時候,他才收到小姨的回話以及給自己的壓歲錢,他看著那一筆轉賬中猶豫許久,最後在對方的催促中收下。
不過這個年對楚譽而言並不算冷清,因為他在除夕到初一這段期間,不僅收到了哥哥的壓歲錢,還收到一場在小蠻腰上的新年祝福語。
新年那天晚上,周璽仿佛掐準了他會去購書中心的路線,循循善誘借著買東西的理由讓他去了珠江邊上,神神秘秘地在電話裡讓他轉身,讓他看到了一場精心準備的煙花盛宴。
當楚譽看清那高空中滾動的賀詞時,他知道這個新年一定不是孤獨的。
與此同時,遠在費城的周璽,通過無人機的遠程,和珠江邊上站著看煙花的人共度了新年。
高三的下學期,楚譽將手中的所有演奏都推掉,集中全部精力投入在高考和托福的學習裡,每天隻有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地來回跑。
唯一沒有改變的是每天和周璽的通話。
而周璽也從陪伴逐漸變成了家教,有時候會開玩笑找楚譽索要家教費——為他彈奏一首曲子。
這樣的家教費,不僅為遠在國外創業的周璽得到片刻的放鬆,也緩解了周家給楚譽帶來的壓力,直到六月後,楚譽的高中生涯就此結束。
當時他出了考場,並不像其他同學一樣會有家長在門口等著。
所以他隻站在考場外,用短信的方式和小姨報了平安,言簡意賅說了有關考試的事情,但對方依舊沒有回應。
不過還好,他收到了來自哥哥的電話。
楚譽參加了畢業舞會,有幸站在舞台上發言了一次,他看著即將告彆的學校恍惚間就像回到入學當年。
他從那位人人皆知“周璽的寶貝弟弟”到如今的“小提琴家”,原來不過短短三年。
楚譽在畢業後的一周收到小姨的回信,詢問他是否要去一趟上海。
回想芳園遇到的事情,他莫名覺得內心一陣不適。
所以在楚弈蘭問他接下來的打算時,楚譽堅定說要去美國讀書。
電話裡的楚弈蘭沉默了一會兒後,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之後她給楚譽打來了一大筆錢,讓他照顧好自己便沒了下文。
楚譽出國之前去見了一次韓宇的爸爸,做了全麵的體檢後,又去祭拜了媽媽才收拾東西離開新河浦。
去美國的計劃並非是楚譽突然的心血來潮,在新年的時候,周璽也曾詢問過他畢業後的打算。
當時的楚譽一心隻想複習和考試,對於他有意無意提及搬到美國的事情沒有具體想過。
但在畢業後他記起了這件事情,主動找到哥哥談了一夜,最後才把事情敲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