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槿也知曉了對方能瞧見自己,努力地揮著手。
沈覓棠以防自己暴露,不動聲色地彆開視線,與封意談話。
這時沐錦言才緩緩走來,她麵色依舊冰冷,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沈覓棠和封意,最終沒有說一句話。
顧顏槿飛在她的身邊朝她揮了揮手,但其並沒有看見自己,難免有些失落。
沐錦言推開房門就瞧見皇帝坐在床邊,麵色憂愁。
見此,她不由得微皺眉頭,皇帝抬眸見是她,嘴角輕微勾起。
沐錦言目光掠過他,看向床上的顧顏槿,頓時垂下鳳眸。
他們不知道的是顧顏槿就在旁邊打量著兩人,時不時歎息一聲。
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如果死了,現在的自己怎麼還在這裡不去陰曹地府報道,如果沒死,那為什麼自己回不去。
忽然之間,有人輕拍了一下,她臉色一僵,緩緩回頭便看見了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身後。
“啊啊啊啊有鬼啊!”她驚慌失措地後退。
那人隻是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是鬼?”
顧顏槿這才反應過來,她靜下心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剛想問對方是誰,隻聽那人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她指了指床上躺著的身體,一本正經的介紹道:“本宮是她的原主人。”
顧顏槿這才知曉原來對方是原身本人。
“貴妃娘娘?你怎麼在這?”她明知故問道。
顧貴妃又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一直都在。”
顧顏槿一聽,頓時想起自己在池邊畫的話本子,她狐疑地看著她。
“不信?你在本宮的後花園裡用著本宮的身體畫皇後和自己的話本子本宮也知道,還有你做夢夢到自己和皇後做那種事,本宮也知道。”顧貴妃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
顧顏槿一怔,慌忙堵住她的嘴,小聲道:“彆說了彆說了我信。”
顧貴妃拍開她的手,傲嬌道:“念在你給本宮安葬立碑,本宮就不說了。”
“那你現在回去吧”顧顏槿沒頭沒腦道。
“不去,當貴妃太累了,本宮天天都要跟那狗皇帝演戲,到頭來還要被他算計。”顧貴妃一聽此話,頃刻間便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起來,“你是不知道,在本宮落水之前,還被迫和皇後作對,那皇後跟傻子似的,明明本宮什麼都沒做,什麼事都覺得是本宮做的!”
顧顏槿默默地替沐錦言說話:“皇後姐姐其實也跟你想得一模一樣…”
“無所謂,本宮不玩了,愛誰誰!”顧貴妃玉手瀟灑一揮,“你去吧,記得幫本宮把那狗皇帝狠狠地整死,看見他就煩!”
顧顏槿被她這麼一說有些茫然:“啊?那你呢?”
“當然是投個胎擺爛咯,或者跟你交換一下也不是不行。”顧貴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彆去我那邊!”顧顏槿還沒說完,對方就走了,她隻能大聲喊道,“聽我一句勸,彆去我那邊,那邊重男輕女更卷!”
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見,一陣眩暈後,她又回到了貴妃的身體中。
終於她緩緩睜開眼睛,她下意識地揮了揮手,卻被狗都嫌的皇帝一把握住。
映入眼簾的不是沐錦言那張絕美的臉,卻是一張男人的臉。
“愛妃你可算醒了。”皇帝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顧顏槿猛然清醒,收回手,咬著牙揚起諂媚的笑容:“多謝陛下關心。”
皇帝身後的沐錦言臉色更冷了,顧顏槿立馬避開皇帝的視線,換上一副可憐的樣子看向沐錦言。
沐錦言卻沒有上前,隻是一直站在那裡。
“昌平長公主到。”不知是誰在外麵喊了一句。
下一秒房門被打開,隻見封意和沈覓棠一同進來。
“皇兄,聽聞顧貴妃落水,我便來看看。”封意身穿一襲紅衣,從容不迫地踏進來。
沈覓棠有模有樣地行禮:“陛下萬安,皇後娘娘金安。”
說完她便落座於角落,目光愜意地瞧著顧顏槿。
封意並未落座,而是走到皇帝旁邊,一臉笑意地將皇帝拉開。
“鎮王兄已經醒了,皇兄還是去看看鎮王兄吧。”封意笑著道
顧顏槿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皇帝自知此事是鎮王的錯,便假意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封意雖然在笑,但顧顏槿卻覺著背後涼嗖嗖的,她努力回憶,自己和原身都沒有得罪過對方,甚至見都沒見過。
沐錦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鳳眸微沉,語氣含著冷意:“長公主殿下怎麼也有空來本宮的宮中?”
封意起身,依然笑著:“皇後娘娘覺著呢?”
顧顏槿總感覺她們之間有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她趕緊示意沈覓棠,對方卻笑了笑並未回應她。
她隻得急中生智,眼眶泛起淚水,聲音略有有些哭腔道:“皇後姐姐,我有些不舒服…”
沐錦言情不自禁地看向顧顏槿,她並未動彈,隻是喊了一聲夏蓉。
夏蓉在門外應道:“娘娘有何吩咐?”
“傳太醫。”沐錦言冷冷道。
夏蓉領命消失在門外。
“……”顧顏槿不理解。
封意這時輕笑出聲,“阿棠說的果然不錯。”
顧顏槿和沐錦言疑惑地看向她,又瞧了一眼在角落裡的沈覓棠。
封意也不在意兩人什麼想法,她眼眸含笑,“怎麼了?”
顧顏槿:“你是女銅?”
沐錦言:“你跟沈覓棠……”
沈覓棠一僵,手上的瓜子頓時散落,她狠狠刮了一眼封意,也變相向兩人承認了。
“你們要告發我們嗎?”封意笑意更盛,但顧顏槿卻看見了一抹殺意。
沐錦言頓了頓,鳳眸微眯,語氣平靜如水,“本宮為何要做這討不到好處的事?”
“就是就是,不過你們玩得挺嗨啊。”顧顏槿狠狠點頭,竟還有些羨慕兩人。
沈覓棠這時慌張地將封意的嘴堵住,連忙拽著她出來房門。
封意並未掙紮,任由她拽著。
“你……”沐錦言鳳眸抬起,直勾勾地看著顧顏槿,“鎮王是不是逼你了?”
顧顏槿回想起那一幕,潛意識身體一個機靈。
沐錦言看著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本宮知道了。”
顧顏槿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姐姐,我有點害怕…”她再次將濕漉漉地眸子抬起,“萬一陛下不信我的證詞怎麼辦…”
沐錦言一怔,她彆過頭不去看她,硬生生地憋出三個字:“不會的。”
“那姐姐今晚可以陪著我嗎?我真的好害怕……”顧顏槿眨了眨眸子,整個模樣好不可憐。
沐錦言隻得同意。
沈覓棠將封意拉走後將其送回了住處,在準備回去時,卻被身後的封意緊緊抱住。
封意將頭靠在她的肩上,語氣軟軟糯糯道:“你就這麼回去了?”
氣息拂過沈覓棠的耳尖,頓時讓其變得通紅。
“彆這樣,被人瞧見了可不好。”沈覓棠推開她勸阻道。
封意卻不依,她冷哼一聲,“少來,她們都被我支開了,沒人會發現的,就算有我也會處理的。”
說罷,她將沈覓棠推倒在床上,眸色中的欲念怎麼也擋不住。
還未等沈覓棠開口,她俯身含住那片紅唇。
封意濕潤的舌尖撬開沈覓棠的牙關,索取著對方的清香。
“封意…”沈覓棠被她吻得有些軟,她的聲音略有磁性地喊著她的名字。
封意抬眸與沈覓棠對視,沈覓棠盯著對方的唇半響,勾住封意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姐姐我怕…”顧顏槿緊緊抱著沐錦言,整個身體蜷縮在她的懷裡。
沐錦言身軀一僵,不動聲色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顧顏槿,語氣相對溫柔地哄道:“我在,不怕。”
在看不見的地方,顧顏槿的嘴角輕輕上揚,她整個人都掛在了沐錦言的身上。
天色已然到了深夜,沐錦言雖是疲倦不堪但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