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宇開車載著莫文哲又一次出發行動，但這次，他們誰都沒有和上麵彙報。

“你應該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調查了，為什麼現在才決定行動？”莫文哲確定車上沒有竊聽器一類物品、車後沒有尾隨車輛之後才微微卸下一絲警惕，渾身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後問。

“你又是為什麼？”白書宇的肩也微微放鬆下來。

“我？本來打算今天去玩加油站就去拜訪一下聶曉婉的鄰居調查一下死者生前行蹤，但是——就在我拿到休息站的監控錄像後準備采取行動時，被尾隨了一路。”莫文哲皺了下眉，“現在案件的突破口在那輛跟蹤我的車的駕駛員以及箱貨上的人，他們和三四號車的四個人不一樣，應該是知道了不說的人。”

“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不見棺材不落淚。”白書宇接道。

莫文哲右臂支在車門上，右手杵在臉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你是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莫文哲漫不經心地問，語氣很平，好像早就知道原因。

“看見你放了監聽器，確定我們在同一陣營之後決定和你一起出來，並不告知任何其他有嫌疑的人。”白書宇特意說的很輕，但每個字都很清楚。

莫文哲又點了點頭，沒說話。

過了良久，白書宇才聽到她緩緩的說：“我就知道另外一個竊聽器會是你放的。”

白書宇嘴角微微上揚：“我今天就是換個電池。”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八百年不用一回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嗎？”莫文哲過了一會兒問。

白書宇凝眸半晌，緩緩說：“當監控？”

“bingo.”莫文哲打懶懶的用左手打了一個響指，低聲說。

隨後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用左手打開了一個程序後亮給了白書宇。

正好是一處紅燈，白書宇扭頭一看，莫文哲的手機上正是筆記本電腦攝像頭能觀察到的範圍。

“你這是？”

“實話跟你說吧白支隊，我當年警校最開始選專業的時候選的是臥底的這個方麵，後來以特警這個職位為掩護，從畢業開始到三年前潛伏到對麵黑暗勢力好幾年。南綱對我們的培訓可以稱為全麵發展，小到心理學拳擊散打摔跤刑事案件分析法醫解剖學信息技術學，大到狙擊拆彈化學物質合成黑電腦暗殺飆車……要不你以為為什麼我們比其他警校多一年？多三年都不過分。關鍵那玩應它階段考核不合格就被直接轉入其他警校！”莫文哲語速前所未有的快，“但是也沒有白學。”

“你自己碼了個程序出來？”

“嗯哼。”莫文哲隨著綠燈的亮起坐直了靠在了座子上，收回了手裡拿的手機。

聶曉婉是一名醫生，家住在北四環，離警察局不算太遠。她身邊的人很多，但被害人關係圖中卻都是和她高中相關的人。

莫文哲在此前調查了她的高中同學，並沒有什麼發現。

“白隊長，我沒記錯的話，你高中時期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莫文哲瞥了一眼倒車鏡輕聲問道。

白書宇輕呼出一口氣：“是有這麼回事兒。”

“上右轉車道。”莫文哲突然說。

“怎麼？”

“後麵有一輛白車跟蹤，路上白車太多剛剛一時沒辨認出來。”莫文哲當了五年臥底的警惕性雖然沒有十幾年的人強，但是常年處於警惕與危險地帶的她對追蹤比誰都敏感。

白書宇一撇，車型幾乎都一樣，一時辨認不出來。

“車牌號遼A·16Q627。”莫文哲沉聲說。

白書宇聞言變道，並打了右轉。

白車果真跟著變了道。

莫文哲和白書宇同時微微眯眼。

其實馬上就到聶曉婉家了。

“右轉，等會兒按我的來，我對這片兒比較熟。”莫文哲緩緩地把配槍拿了出來。

白書宇右轉後後麵的白車也右轉了過來。

“現在開始，見到十字路口後左轉，下一個右轉，然後再遇到十字路口就按照左轉、右轉的順序來，我到時候讓你停，直行，你就直行。”莫文哲把窗戶搖了下來，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風。

白書宇的車是經過專業改裝後的SUV，雖然比不上那些本身性能就強到封神的g65一類的車，但是也很不錯。

“白隊長，”莫文哲看了眼後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緊追不舍的轎車，“換策略，直接讓他撞。”

白書宇笑了一聲，猛地踩了一腳急刹車。

“正有此意。”他說。

後麵的車雖然也猛地刹住了車。

“單行路，不倒車出去出不去。”白書宇淡淡的說。

兩輛車就這樣靜止停在路上，誰都沒動，誰都沒下車。

莫文哲不知道從哪個兜裡翻出了自己的墨鏡，推開門下了車，順勢把槍放回了懷裡。

“咚、咚、咚”，她一下一下的敲了敲白色轎車駕駛座的車窗，並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證。

裡麵的男人戴著一個黑口罩，不知在想什麼。

莫文哲向後退了幾步，收回了警察證，並在車內男人的視野盲區中把右手放在了後腰外套處——那裡彆著一把匕首。她繞著車走了一圈，又一次停在了那個位置。

白書宇就坐在車上看著，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配槍上。

夏天的烈日下，三人就這樣保持著各自的動作，等待著一個人的率先行動。

車裡的男人終於坐不住了，猛地向後倒去。但隨即，後麵發出了恐怖的爆胎聲，他便感到自己的兩個後車輪同時一癟——爆胎了，一爆爆倆的那種。

口罩男暴躁的皺眉說了句話，看樣應該是問候了某人的母親。

白書宇暗暗笑了一聲，在心裡讚歎了一下那個站在車外帶著墨鏡偷偷用手把匕首收回去的莫文哲。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在後車輪上在幾秒內劃好了一個深度適中的口的，但她確實做到讓車輪滾動時收到壓力後爆胎了。

莫文哲活動了一下頸椎，再一次彎腰敲了敲玻璃窗。

口罩男幾秒後推開了車門，邁出了一條腿，與莫文哲對視片刻。

而一切變故就在下一秒發生。

口罩男不知道從哪裡也掏出來了一把匕首，直接向莫文哲的心臟部分從下往上刺去。白書宇的“小心”二字尚未說出口，莫文哲的腰便以一個柔軟的弧度下了下去，一個倒翻狠狠的用腳踢上了口罩男的手。

口罩男的手一鬆，匕首差點落地，但是隨即又快速的握住了。他正準備再次刺回去，莫文哲已經翻到了另一處並穩穩站住了。一擊未中，口罩男急急收手，還未收回全部的力氣，莫文哲一個手刀狠狠的劈了上去，口罩男隻得用另一隻胳膊擋了一下，隨即翻手用匕首斜刺了過去。

但是就在下一秒他便感覺左腿回彎處一酸——莫文哲的腿已經早一步掃了過來。

這回可是真的當不了了，充滿了狠勁兒的一腿狠狠地掃在了他的腿部麻筋上。

“艸！”口罩男暗罵一句，雙手支撐翻身踏上了車頂，又用半酸麻的左腿與右腿一跳，爬上了破舊平民樓的一處凸出的陽台上。

等白書宇反應過來的時候，這短短幾分鐘後的場麵隻留給了他一輛爆胎了的車。

就在莫文哲下車前，莫文哲讓他看住車不要動，剩下交給她。現在莫文哲已經靈敏的翻上了樓，追了上去。

那她現在人去哪了、人會不會有事呢。白書宇想了半天還是在車上坐了下來。他當時主打的領域是射擊與爆破，這方麵，他還真就不如臥底加上半個特工的莫文哲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