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影在路燈下被拉得修長,她走進老舊的小區,一打開門就碰倒了地上的酒瓶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少女無奈地彎下腰去收拾一片狼藉。她的動作吵醒了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女人皺著眉不爽地坐起來:“你個死丫頭,怎麼這麼晚回來?去給我做飯”少女搖了搖頭:“可是媽,我還有功課,況且明天就月考了。”女人聞言破口大罵:“溫渝,你是不是想死,是我生的你養的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和你爸離婚,你就是個掃把星,你怎麼不死呢!”溫渝睫毛輕顫,雖然聽過很多次但依舊會很難過,她低著頭,用手很快地抹了下眼淚,女人越看越氣隨手抄起茶幾上的酒瓶扔向她,溫渝來不及躲避隻是拾起平護住了自己的頭,.一陣痛感過後她睜開了眼,發抖的手臂上滲出殷紅的血,有的碎片紮進肉裡看起好不慎人,女人也是顯然被嚇到了,隨後走回屋內嘴裡嘟囔著:“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神經病…”溫渝習慣地去翻找醫藥箱,紗布和酒精已經用完了,不得不簡單衝洗一下去衛生所。
徽州市初春的夜晚是冷的,是寒心徹骨的。溫渝抬眸望了眼烏雲滾滾的天,隻得攏了攏單薄的校服外套快步向衛生所走去,在路過一個幽深的巷口時,裡麵傳來嘈雜的吵鬨聲以及傳來的幾句辱罵聲,溫渝頓了頓腳步看向巷中深處,巷子幽深之處像一隻吞人的猛獸,溫渝感到一怵咬咬牙繼續向衛生所走去。夜裡的衛生所隻留了一個值班的人,一般來說是王護士值班但這一次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是剛畢業的小護士,小護士看見溫渝單薄的身子以及手臂.上.不諧的傷口連忙去帶溫渝到治序室讓她做下,:“小姑娘,你這是怎麼搞的?看看要有多疼啊”溫渝帶有歉意地笑:“抱歉啊,和家裡人發生了一點衝突。”小護士拿了個毯子遞給溫渝:“拿著,夜裡涼,你穿得太薄了。”溫渝接過毯子:“謝謝。”小護士小心翼翼地用攝子將肉裡的碎片夾出來:生怕弄疼了她:“小姑娘,我叫於琪剛從衛校畢業就來這工作了,你呢?你叫什麼?”“溫渝”“這名字好啊,你看起來也不大,應該才高中吧”“我今年高二.”“看你這校服是徽州一中的學生吧,真好,可惜我當年就差幾分落榜了,我爸媽強製我去讀了衛校……”“好了,手臂最近不要碰手,不要劇烈運動,要常換紗布”溫渝道了聲謝,將口袋裡的錢拿出來數了數尷尬地僵在原地,於琪看出了溫渝的窘迫:“小姑娘我看你有眼緣這一次就先賒賬等回來你再給我。”說罷於琪又塞給溫渝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有紗布、酒精、棉簽以及一把雨傘,溫渝鼻子一酸,緊抿著唇向於琪躺了一躬便離去。
果不其然,雨點全部傾落而下,溫渝撐著傘原路返回,又經過那個小巷,這次巷子裡沒了吵鬨聲寂靜一片,這使得小巷更像一隻伺機行動的猛獸。不知出於某種原因溫渝白巷子深處走去。沒想到深巷中還有幾盞極其昏弱的路燈,隻見路燈下一位少年想撐起牆站起來,少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泥土,他的衣服上都布滿了肮臟的腳印,好不狼狽,溫渝和少年就這麼四目相對,“你流鼻血了”少年聞言.用袖口隨便一抹抬頭望.向撐傘的少女:“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確定不離我遠點?”溫渝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抬腳更近少年一步將傘撐在他頭上“起碼不要太狼狽。”少年沒有吭聲,溫渝從兜裡拿出紙巾遞給他:“你臉上真的很臟。”少年接過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汙垢,隨後強撐起牆站了起來。一雙帶著危險的眸子注視著她,溫渝向後小退了一步“你趕緊回家吧,我走了。”隨後溫渝小跑出小巷,但不過多久溫渝又折這回來將傘塞給少年又跑著離開了。少年彎下身撿起水灘中反光的東西,在昏暗的路燈下校牌上的女孩笑得燦爛但又有種悲傷,“溫渝”少年輕笑一聲便將校牌用衣服擦乾上麵的汙漬放進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