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祖宗,彆生氣啊~來來來,給你喝,隻許喝一口啊!就一口!”許祐笑著掰過小九的身體,把酒瓶塞他懷裡。
小九看著瓶口濕潤的水漬,小心翼翼地就著濕潤處抿了一口,甜甜的,又仰頭喝了一口,絲滑的液體順著口腔進入咽喉,濃濃的杏花香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喉嚨感覺到一絲灼熱,他瞬間感覺頭有點暈暈的。
“讓你喝一口,怎麼就喝了兩口?小崽子膽兒肥了啊。”許祐隻是笑,拿過酒瓶喝了一口放在了另一側。
小九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許祐生氣的模樣,許祐的神情總是淡淡的,不管他做什麼許祐從來都是帶著笑,好像沒有什麼能使許祐牽動情緒。
他又想起了那個擦眼淚的姑娘,也不知道許祐究竟說了什麼,明明一開始他們還是有說有笑的。
也許是酒意上來了,他大著膽子抓過許祐的手,寫下了自己的疑問。
她為什麼哭了?
許祐一愣,反應過來那個“她”是誰。
“因為她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她。”
小九繼續問:為什麼?
許祐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一些久遠的記憶,過了很久才慢慢開口:“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向往過愛情,也幻想過和某個人一起生活,然後白頭到老。可惜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長大後忙碌於各種各樣的事情,應接不暇,無法分出一絲精力來麵對自己,麵對愛情。後來想想,夢想終有一天會被現實打碎。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得到過,那麼最後碎的也不會那麼慘。”
“而且我並沒有那麼強的責任感,也不想挑起支撐全家人的大梁。一個人就挺好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且我不喜歡孩子,照顧那個幼小的生命需要巨大的精力和財利,每天除了哭還是哭,我沒有那樣的耐心。我自己都還活的不明不白,每天得過且過隻想養老,哪有那個能力教養一個孩子,更彆說教好他。所以,我有你就夠啦。”
“算了,和你這個小屁孩說這麼多乾什麼,你又不懂。”
許祐說完揉了揉小九的腦袋。
小九望著許祐溫和的麵龐,眼睛裡有他讀不懂的東西。許祐很少說這麼多話,他仔細地聽著,確實如許祐所說大多數他都沒有聽懂,他隻聽懂了那一句:我有你就夠啦。
到底還是年齡小,隻不過是喝了兩小口低度數的酒就昏睡了過去。許祐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小九,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他收起魚竿,背著小九下了山。
小九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他懊惱地想著再也不喝酒了。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隻是來找許祐的人變少了,她們都無功而返,對許祐的拒絕無可奈何。
江南的夏天雨水很多,許祐實在不喜歡這樣又熱又悶又潮濕的季節,索性給書舍放了暑假,九月再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