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陳了了的神識透露了自己姓名與行蹤，可是蘇冷玉怎麼知道沒走，還待在這裡的？

難道隻是隨口一說？

“彆躲了——海棠說你還沒出去。”

海棠······說？

戚半山當下便環顧四周，望著微微搖動著的海棠樹。

根據蘇冷玉的意思，海棠應該隻能判斷他還沒離開，但並不能判斷他的位置。

戚半山可以悄悄離開，但他不能丟下生死未卜的陳了了。

於是戚半山解除遮影術，從房屋後邊繞出，走至蘇冷玉麵前。

“好久不見啊——”

蘇冷玉挑起眉，衝麵前的戚半山冷笑著。

“你對屋裡的女孩做了什麼？”戚半山問。

“沒想到你居然能修煉？”蘇冷玉沒有回答，隻是冷漠地打量著戚半山：“你是什麼東西？”

被輕蔑稱作什麼東西的戚半山倒也不惱，隻是盯著蘇冷玉道：“你是為了白自言？”

“你都知道了？”蘇冷玉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冰河解凍，麵容一下就生動了——儘管他的眼中並沒有絲毫笑意，“真奇怪，她居然願意告訴你。”

告訴什麼？

戚半山並沒有問出口，而是裝作肯定的模樣，淡然地望著蘇冷玉。

蘇冷玉笑著，與戚半山對視。

瞬間——

白光顯現，急速攻向戚半山。

乒！

戚半山早有防備，幾乎就在同時，他閃至屋內，來到床上躺著的陳了了身邊。

“你想帶走她？”蘇冷玉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戚半山：“我絕對不允許！”

戚半山向著她笑了笑，然後，乾脆利落地揮刀攻向蘇冷玉。

蘇冷玉原以為他會將陳了了帶走，沒想到居然是向自己攻擊，一時防禦脫手而出，籠罩在陳了了身上，沒來得及完全防禦自己周身的她，被戚半山的刀氣劃出了傷口。

眨眼間，兩人已過數招。

“住手！”

蘇冷玉的心神被戚半山牽製，然而不經意，她餘光瞥見了逐漸消失在床上的陳了了。

她頓時失措。

“滾開！”

麵對攔著她的戚半山，蘇冷玉震聲嗬道。

然而戚半山絲毫不讓。

不用多說，蘇冷玉的魔氣毫不掩飾地直衝戚半山，原先留戚半山一條命來仔細研究的打算也沒了。

戚半山護在身前的靈氣擋住了蘇冷玉用濃鬱魔氣組合出的尖銳銀針。

二者僵持著。

眼見著陳了了的身影消失，蘇冷玉瞬間失去了理智。

她怒極反笑，唇角微彎：“好，很好。你完了。”

蘇冷玉從戚半山的舉止中看出他與隻是勉力阻擋自己的攻擊，實際上並不能擊敗自己。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戚半山，讓他說出陳了了的去向。

戚半山同樣也清楚。

隻是清清還沒有完全逃走，他還需要替清清留住蘇冷玉。

清清的隱藏能力極強，不然也不會在王家老宅，蘇冷玉的眼皮下，藏那麼多年——隻是現在又帶了一個人，能否再躲過蘇冷玉就難說了。

“你把她放哪了？”

聽到這句話，戚半山知道清清並沒有暴露。而蘇冷玉隻是猜測是戚半山把陳了了收起來，或者說轉移的。

“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戚半山唇角微勾，看著眼底結著寒冰的蘇冷玉：“你要陳了了做什麼？”

“做什麼？”蘇冷玉稍微冷靜了些許：“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

從蘇冷玉對陳了了，或是更準確的說，是對白子言的緊張程度來說，最關鍵的白子言，而不是陳了了。

白子言······

可以肯定的是，當初和他相遇的陳了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樣推斷的話，讓陳了了變得異常的隻有白子言那一部分。

白子言的神識與陳了了融合，並處了陳了了的自然變化，那就隻能是她在遇到蘇冷玉之後，被蘇冷玉這是強行加上的？

“你想讓白子言替代陳了了？”戚半山沉聲道。

“你說呢——”蘇冷玉笑著，猛然出手攻向因對話而稍微放鬆警惕的戚半山。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被她攻擊的戚半山完全預料道了他的行為，一個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劃出風聲的銀針。

“真奇怪——你的實力居然能夠和我匹敵。”蘇冷玉又停下了手——她知道這次戰鬥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上，而戚半山隻能被迫抵擋。

“我找人問過八陣派的事。這幾年值得談論的也沒什麼了，上次來救下你的就是那個最近上了天驕榜的何黎昕了吧？至於你——”蘇冷玉冷笑：“一個背叛門派，殺害同門和凡人的廢物居然又能重新修煉了——你說我把消息透露出去，會有多少人來找你？”

“沒關係。”戚半山麵無表情：“你就說吧。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是嗎？如果我說你就是昆侖胎呢？”蘇冷玉威脅道：“你覺得又有多少人會信？多少人在找——昆侖胎。現在有了你這個例子，你覺得他們會放棄嗎？看看你！即使是廢人也能重新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