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秦天一直在查當初的事吧?”
“嗯。我猜到了。”戚半山點頭。
之前在嶺江城與秦天相遇,戚半山聽出了她有持續追查當初之事的意思——何黎昕現在提起這件事,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秦天在兩年前失蹤了。”
“失蹤了?”
“對。”何黎昕繼續道:“現在還沒找到,不過她還活著。”
聽說秦天還活著,戚半山這才放下心來:“所以她的失蹤和當初的事有關?”
“我猜是這樣的。”何黎昕說:“華清派掌門在清理秦天房間時,發現了她在追查白皓墨一事。”
秦天打了白皓墨為戚半山報仇一事早就人人皆知,不過旁人都認為白皓墨是無辜的,秦天不過是故意找茬泄憤罷了。
現如今秦天又因追查白皓墨而失蹤,很難不讓人想到是白皓墨報複下手的。
於是秦天的父親,華清派掌門強硬地找上了八陣派,要求白皓墨出來和他當麵對質。
“不過什麼也沒發現。秦天失蹤的前後幾個月,白皓墨都在閉關,華清派隻能作罷。”
“所以……你指白皓墨背後還有更厲害的人?”
戚半山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費那麼大的力氣,就為了陷害自己。既然能困住秦天,那麼謀劃一下,應該也能直接殺了自己——難道他和誰有深仇大恨,那人非要看他受難?
“我入禁地也可以說是因為白皓墨。”
何黎昕向戚半山敘述了他的經曆。
“你要小心。”何黎昕微微蹙眉,麵上擔憂,透過門上小窗與戚半山對視,“我師父可以信任,如果遇到危險,他會幫你的。”
“我會的。”戚半山唇角微揚,手指蜷曲似要抬起,最終還是放下。
·······
沈牧之在地牢門口站著,感受到戚半山的氣息再次出現,他便立刻轉而入地牢,與戚半山在地牢門前相遇。
“可以說了吧。”沈牧之道。
然而——
“我不信任你。”
戚半山這樣說。
“這是我的秘密。”
“你說見過何黎昕就告訴我的。”
“我隻說先見何黎昕。”
沈牧之盯著戚半山:“你想死嗎?”
“不想。”戚半山冷淡道:“你以為我為什麼不告訴你。”
“告訴我你以後會死,不告訴我你現在就會死。”沈牧之手掌按劍柄,冷冷威脅。
“如果你向天道發誓。”戚半山道,“我就相信你。”
“好。”沈牧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你要我說什麼?”
“你發誓你和之前陷害我的人沒有關係。”
“陷害你?”沈牧之挑眉,懷疑地打量著戚半山:“你當初是被陷害的?明明證據那麼確鑿?”
戚半山沒有回答,隻是說:“你發誓。”
“好。”沈牧之照做。
“還有,你要發誓未經我允許,你不會把這個秘密以任何形式告訴其他人。”
沈牧之同樣乾脆利落地發誓了,什麼也沒說。
“找個沒人的地方。”戚半山道。
沈牧之於是領著戚半山重回劍鋒洞府。
——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居然沒讓沈牧之生氣,看來當初那人對他極為重要。
“能說了吧?”沈牧之心情不是很愉悅,語氣也談不上溫和。
他出生在富貴人家,後測出上上靈根,入八陣派與當初掌門學劍,又是天縱之才,自然無人敢對他放肆,也就養成了他這般乖張性子。
戚半山環顧四周,洞府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麵對沈牧之的這種態度,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當初戚半山贏得外門大比第十名,以他的性子和天賦,照例說不會有峰主收他為徒的。
可誰也沒想到,最後是掌門勸說下偶然到來的劍神沈牧之收下了他。
沒有運氣,沒有意外,全是因為他那張臉——沈牧之時好時壞的古怪態度也是如此。
沈牧之怒極反笑:“你還敢再提要求?”
“你不說也可以。”戚半山撇下這句話,轉身欲走。
“站住!”
沒有掌門阻撓他人圍觀,沈牧之這下能隨心所欲了,他什麼也不管,隻想將戚半山壓下——就算戚半山現在不說,囚他個幾年,總有他說出真相的那一天。
寒光閃爍。
刹那間,似錯覺般的劍芒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