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 無人能言(2 / 2)

不做人後我飛升了 數字A 3612 字 11個月前

鮮血潺潺,滴落在地上,似花綻放。

在連眾人呼吸都幾乎聽不見的此時,劍與肋骨摩擦,發出牙酸吱呀聲。

“砰!”

一聲頓響,劍落在了地上,激起微塵。

戚半山環著白皓墨,慢慢半跪,輕輕將白皓墨平放於地。

他伸手,拂過半睜眼瞼,永遠地合上了那雙曾含過笑含過怨含過淚含過光的桃花眸。

眾人默默注視著這般場景,無人開口打擾。

他們都知道,這種時候,提什麼都不合適。

戚半山的手,溫熱手心拂過白皓墨的眼,拇指溫柔拭去白皓墨臉頰殘存的淚,而他骨節分明的修長十指,替白皓墨理好了散亂鬢發,和淩亂衣裳。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看向眾人方向,然後道:“你們有什麼事?”

無人回答,風聲蕭蕭。

於是戚半山再次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我、我想知道你和大小姐是怎麼得到這些符的?”陳道之率先開口。

“那張黃底紅線的,是秦天在嶺江城出任務時,在已經成為天魔的嬰兒指引下發現的,一共有四張,被分彆埋在地下四角。”

“而那張黑線,則是我在一個小鎮宅院中發現的。而長久在這個宅院的玩耍的小孩,則有魔化傾向。”

“另外,有天魔用凡人血肉修煉,在血肉池中,也曾刻有類似印記。”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提心吊膽起來了。

白皓墨所言過於離奇,重生,控製時間,天魔屠殺……這一切都令人難以置信。但有了之前的地震、符籙和戚半山的佐證,眾人也不得不信。

躊躇片刻,各門派來人紛紛相繼告辭,準備回去將這一重要消息稟告門內。

眾人離去,牢中無人,而弟子不敢接近,現在,這毀壞的牢獄處就僅剩戚半山,何黎昕,沈牧之三人。

“他……將他葬在哪兒?”何黎昕開口問道。

“既然他沒說,那就讓他的師父決定吧。”戚半山回道。

沈牧之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將他葬在劍鋒——這樣行嗎?”

白皓墨雖然沒有留下關於後事的隻言片語,但憑他對戚半山的態度,也隻有被他恨著愛著的戚半山有決定權。

他設局陷害戚半山,濫殺無辜,隱瞞天魔動亂……這種種行徑,足以讓他遭世人唾罵,聲名狼藉——就算戚半山要將白皓墨挫骨揚灰,也沒人會提出異議。

但現在,他身上的血汙被擦淨,換上整潔華袍,鬢發整齊,神色平靜地被葬在劍鋒山腰,他的小院竹林邊——也算是幾人對已死之人的尊重。

“半山……”

刑敬堂內,副堂主書房。

戚半山正坐在紅木椅上,而何黎昕則站在他身前,脊背微屈,雙手搭在扶手上,居高臨下,將戚半山整個人攏在自己的身形陰影下。

“怎麼了?”

戚半山放下手中卷宗,仰起頭,與何黎昕有些迷茫的黑眸對視著。

何黎昕搖頭,什麼也沒說。

隻是忽然,他傾身靠近,然後一下接一下,像是怕驚擾了麵前人般,輕輕地,輕輕地啄著柔軟唇瓣。

呼吸交融。

溫柔糾纏。

一吻結束。

麵頰感受眼睫微顫,輕輕蹭過,帶起莫名癢意。

“怎麼了?”

戚半山環著何黎昕的窄腰,聲線沙啞。

“我……”

何黎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般不安,他說不出什麼,隻是低著頭,與戚半山對視。

戚半山麵頰還微微泛紅,但黑眸依舊溫和平靜。此時,他正倚靠在椅背上,而何黎昕則跨坐在他身上。

既然不知道想說什麼,何黎昕於是不說了,憑著內心真實想法,再次傾身。

“唔……”

戚半山被迫仰頭,承受這個溫柔而不安的吻。

想看他失控……

這樣想著,何黎昕驟然加重力道。

戚半山環著何黎昕後腰的手不由得扣緊,白皙修長的十指微用力,將垂落外袍拉扯出條條褶皺。

“可以嗎?”

何黎昕原本抓著扶手的手,不知何時已攀上了戚半山的肩,在衣領猶豫停留。

“……嗯。”

戚半山主動抬首,親上何黎昕的唇。

“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