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半山聊過幾句的小孩，顯然沒有那麼防備了。

他領著戚半山，向著小鎮走去。

“我找過那些家夥了。”小孩念念叨叨，“他們說不是他們做的。我打了他們一頓，他們還是說沒做——那應該就不是他們做的。”

“你一直住在這嗎？”戚半山問。

“不啊。”小孩搖頭，“我原來和蘇姐姐一起的，後來蘇姐姐有事，我就自己出來了。”

蘇姐姐？

是蘇冷玉嗎？

“你說的蘇姐姐，是叫蘇冷玉嗎？”戚半山問。

小孩驚奇地仰頭，看著戚半山道：“你認識蘇姐姐？”

“認識。”戚半山點頭。

——畢竟是打過架搶過人的認識，他也不細說。

想起陳了了，戚半山又問道：“她最近在這裡嗎？”

“她有事，不在這裡。”小孩道，“不過她答應我，事情做完了就帶我去吃好吃的。”

兩人回到小鎮，小孩熟門熟路地領著戚半山來到所謂的曉曉家。

曉曉是住在村尾的一個小孩，他在樹林中遇見了小天魔。

由於小鎮靠近南荒，尋常百姓也知曉天魔存在。知道小天魔身份的曉曉，讓小天魔說自己住在山裡。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小天魔沮喪地趴在木板桌上，手指扣弄著翹起的木條，“我找不到曉曉他們。”

戚半山坐在小天魔對麵，展開神識，再次將全鎮檢查一遍。

從飯菜變質的程度，可以推測事情發生在兩三天前。

筷子散在桌上，未掛的衣服掉在地上，竹籃摔壞了……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鎮子上的人是瞬間消失的。

鎮子裡所有的人已經死亡，連屍體都沒有留下——沒有反抗，沒有呼喊，仿佛冰塊瞬間融化於火焰，無影無蹤。

這不是一般天魔能做到的。

“這附近除了你，就隻有那些被你打敗的天魔了？”

“嗯。”

所以這件事不是附近天魔的所作所為——畢竟他們連實力較弱的小天魔都打不過。

如果是其他天魔路過，偶然為之，這就幾乎不可能查到其身份。不過，如果他是通過殺人達到其他目的，那他一定不隻滅了一個小鎮。

戚半山決定去其他小鎮逛逛。

“我也要去！”小天魔立刻跟上，“我要給曉曉報仇！”

“行。”戚半山想了想，道：“給你蘇姐姐留句話，讓她彆擔心。”

蘇冷玉和小天魔關係應該挺好的。戚半山曾經帶走了陳了了，現在又拐走了小天魔，要是被誤會了，那真是仇上加仇。

小天魔吭哧吭哧搬起石頭，又疊好嬰兒塔，附上一縷神識道：“蘇姐姐，曉曉他們被害了，我要去報仇，等我回來，你再帶我去吃好吃的。”

做完這些，他拉著戚半山的衣角，沉著一張小臉，嚴陣以待。

戚半山在接下來的幾日裡，沿著南荒與中洲邊界繞了一圈，果然發現了蹊蹺。

那個凶手有計劃地選擇了部分偏遠小鎮下手。

由於那些小村小鎮實在偏僻，在戚半山抵達之前，無人知曉這裡發生了什麼。

戚半山領著小天魔，從高空向下望，勾勒出小鎮地點，看出了隱隱連貫的軌跡線——那個天魔從南荒出發，繞過平原，逐漸向中洲逼近。

“待會兒要是遇到凶手，你就好好藏起來。”戚半山摸了摸小天魔亂糟糟的頭發，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