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天魔知道自己實力不濟，用力地點點腦袋，應下了。

戚半山掩起身形，帶著小天魔向遠方小鎮落下。

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日頭從雲層後冒出，照著乾冷地麵。

婦人費力地從屋裡搬出長椅，出了一身熱汗。她抬手擋額，眯著眼望著燦爛陽光——還得把被子拿出來。

不知怎麼回事，就在瞬間，脊背熱汗忽然變冷，她寒毛直豎，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

背後什麼也沒有。

怎麼回事？

婦人撫著胸膛，不安地環顧四周。片刻，氣息稍緩，她安下心來。

還是趕緊進屋把被子拿出來曬曬吧。

距離小鎮不遠荒嶺，戚半山一腳踏在地上人胸膛，問道：“你是誰？”

那是個年輕男人，光頭，穿灰黃袍，頸上掛珠，看上去是佛門的人。

他被戚半山從空中一腳踹落，重重摔在地上，四肢儘折。此刻難以壓製因疼痛發出的□□。

聽到戚半山的問話，他神色慌張，似乎不曾預料會被人逮住，斷斷續續咳著血道：“我……我隻是路過……你乾什麼？”

“路過？”戚半山挑眉冷笑，“手裡拿著什麼？”

小天魔擔心那人手裡的東西有問題，於是立刻乾淨利落地扯下男人手臂，憤憤抓著流血斷臂，遞給戚半山。

戚半山沉默片刻，看著小天魔殷切表情，在背景男人哀嚎聲中，默默伸手接過從手肘斷開的殘肢。

被男人緊緊抓在手裡的是一串串珠，每個珠子大約有眼珠那樣大，通體血紅，散著濃濃不詳氣息。

隨著戚半山擺弄手臂的動作，連成的串珠碰撞，發出清脆響聲，同時牽動了空氣中魔氣濃度。

男人就是通過這件靈器，改變魔氣濃度，然後在瞬間收割鎮上人性命。可若是單純聚氣，一個簡單的聚氣法陣便可，用不著費力做這樣的靈器——這東西一定有其他用處。

“這東西有什麼用？”戚半山問。

男人這時候正被斷肢撕臂的疼痛折磨得失了理智，他痛哭流涕，伴隨著哀嚎，嘴裡不斷含糊念著饒命。

戚半山封閉了青年的五感，又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冷汗浸濕衣裳的男人逐漸鎮靜，斷斷續續喘著氣道：“這是……這是……”

還沒等男人想好怎麼編，戚半山又忽然放開了他的五感。

極致的疼痛瞬間如山崩海嘯般向他湧來，將他的理智擊潰，編不出一丁點兒謊話，隻能下意識說出這件靈器的真實作用：“收集血氣的東西——”

收集血氣？

是血尊？

於是戚半山立刻追問道：“血尊現在在哪兒？”

男人忍著痛，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不說話了。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殺了你的。”戚半山封了他的五感，慢條斯理道。

這是在威脅。

男人被打成這樣，連自裁都沒辦法，更彆提逃了。戚半山一定會殺了他的，隻是早晚問題。

——是沒有痛苦的死，還是求死不能求死不得，這就要看男人自己了。

見男人意動，戚半山又再次開口，問道：“血尊在哪兒？”

“他在、在南荒，派人出來收集血氣……他要恢複……”

“佛門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是天魔……”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道：“他是天魔佛道的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