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回頭看著上官老爺子“可彆說你爺，上次跟我去買鞋一回頭人不見了，找了一圈，在樓上按摩椅上歇著呢，不按摩光躺著你也不嫌語音煩人。”

“那也不用一直走呀，嘎噔嘎噔的你也不累。”老爺子小聲辯解著。

“嘿你——”

“奶奶奶奶，昨天的小蛋糕好吃嗎。”遇誠挽上楚慈的胳膊，慢慢拉著老太太往對麵的大院走。

老太太就受不了小孫子在自己麵前耍賴，“好吃呀，你給奶奶帶的，奶奶都喜歡。”

“那奶奶肯定也喜歡。”遇誠幫楚慈拎著另一隻手的小挎包。

楚慈用手指戳戳他腦門，“你個熊孩子，行了，不用挽著我，奶奶身體好著呢。”

話落又拿過自己的小挎包套在手腕上，過了一會取出手機給韓母回消息，“淑芸，我們到門口了。”

到了韓家大院之後，大家夥兒拜了個年寒暄了一會就各忙各的，兩個老太太一起去樓上小花園閒聊，兩個老爺子一起去下棋，韓卻的兩個侄子纏著上官雲他倆一起玩小汽車，遇誠窩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嗖嗖嗖地發消息。

從起床到現在，他這才有時間碰手機，「一一，在拜年嗎」「紅包：新年快樂，小一一」「昨晚睡得怎麼樣」「今天早起了嗎，困不困」「幫我帶叔叔阿姨問個好」「新年有穿新衣服嗎」「昨天著涼了嗎」......

褚一昨晚睡睡醒醒，迷迷糊糊地被急促地敲門聲喚起，他套上睡衣光著腳去開門，“媽，怎麼了。”

“兒子兒子快起快起，你爺快來了一會又該數落你爸你倆了。”褚母叼著牙刷，嘴上含糊不清。

褚一揉了一把臉，儘力清醒一點，“我爸起了嗎。”

“剛讓我拽起來，快收拾啊。”褚母說完就剛趕緊往臥室跑，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褚父就又睡著了。

這是他們一家一年中最魔鬼的一天。

褚一爺爺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初一又是一年中的第一天所以更重要。因此每年初一老爺子都會在五點準時出現在他家門口，然後帶著他們晨練。

褚一小的時候還能賴個床，現在大了是逃不了了，前年沒起來愣是讓褚老爺子磨叨了一整天，他是怕了。

他回床上看了一眼手機，4:56，還有時間。他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消息。

褚一來到衛生間快速梳洗了一下，揣上手機直奔樓下，5:00，剛剛好，門鈴也剛響。

接下來就是一年中唯一的一天晨練，跟著老爺子在花園裡打太極，心穩氣平，不急不躁。

晨練結束大約七點多，他又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消息。

一家子吃完早飯就開始陸陸續續有親戚來拜年了。

褚一有點心不在焉地推辭著紅包，吃過午飯，屋子裡倒也安靜下來了，送走了老兩口，下午就沒什麼特殊的事了。

回到房間後褚一徑直倒在床上，剛才吃飯時他就差點睡著了。他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手機，劃了兩條推送消息後就丟了手機昏天黑地得睡著了。

睡得太沉，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也沒吵醒他。

等他睜眼的時候房間裡麵已經全黑了，他努力辨彆著四周，憑著睡前的記憶胡亂找著手機。

屏幕亮的瞬間太過刺眼，他趕緊閉上眼睛調低亮度，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剛才那一瞬幫他臉部識彆解了鎖，他視線落在屏幕右下角綠色圖標的99+上。

褚一點開v信，蹦在第一條的就是遇誠的消息，甚至還在更新。他忽略下麵的那些消息，有些期待的點進遇誠的聊天界麵。

從第一條開始往下滑，不得不承認，他剛才的那點失落現在消失了。

「一一：剛睡醒」

遇誠靜止了幾個小時終於活動了一下，他開始想到什麼說什麼「睡得怎麼樣」。

「一一：早晨起太早了，剛剛睡著了，挺好的」

遇誠打著字，就見褚一的消息一條一條彈過來「上午就拜年了」「紅包不收了」「昨晚睡得很好」「也幫我跟叔叔們問好」「都在家吃的」「身子不難受，沒感冒」，緊接著是一張背景模糊的照片。

遇誠將亮度調到最高才勉強看出這是自己昨天送給褚一的米奇襪子，他又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褚一發過來的消息，回答了他上麵的每一條。

他覺得褚一傻乎乎地可愛極了，然後截了一張圖。

「遇誠：不用回複的，我就是隨便發的」

「一一：沒事，我也是隨便回複的」

遇誠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他覺得褚一這句話有□□味兒。

他迅速撤回了那句話，又發過去一個小狗狗低頭認錯的表情包，過了一會褚一也撤回了。

「遇誠：睡醒了嗎，再睡一會嗎」

「一一：不睡了，去衝個澡」

「遇誠：嗯嗯，你去吧」

遇誠關上手機仰躺在沙發上，心裡想著，男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