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撐。”

倆人就這麼一搭一搭地聊著......從吃的到玩的，從電影明星到卡通人物，但沒有一個人去提那個話題。

遇誠看了一眼時間，02:41，“一一，該睡了。”

“你困嗎？”

“不困，尤其是一想到你就好精神。”

褚一嫌棄了一下，“你這種叫‘渣男語錄’，是會被女朋友錘爆頭的。”

他追問，“會被男朋友錘爆頭嗎？”昏暗的房間內隻有手機屏幕照出的一點點亮光，這句話讓褚一燒透了。

“我困了。”

“嗯，我陪你睡覺行嗎。”

褚一低低地“嗯”了一聲。

“晚安，一一。”

“晚安。”

晚安，代表“我想你”。

閉上眼睛後被放大的聽覺開始刻意捕捉對麵的聲音，清淺平緩的呼吸聲讓兩個少年感到莫名羞臊，以“睡覺”的名義想著恥於開口的情思。

一秒一秒跳動的語音通話記錄著彼此的陪伴，天亮了，離那一天又近了。

遇誠先醒了，他慢慢點開發燙的手機，08:21:41，時間還在滾動，他湊近耳機，點開錄音，安靜地聽著對麵乖巧的呼吸聲。

過了大約半小時，褚一將手機靠在嘴邊，輕輕問對麵，“醒了嗎……”

“早上好，小一一。”

“早安。”

早安，代表......現在的他們還不是說那三個字的時候。

“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又餓了。”

遇誠輕輕笑了笑，“再躺幾分鐘就起來吃飯吧。”

“嗯，起了，你今早準備吃幾個雞蛋。”昨天吃了四個。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不多吃不多吃。”

通話時間定格在了09:11:21，然後是兩張不約而同的截屏。

腳邊吐出的嬌嫩綠芽宣告著春天的到來。

褚一想了一冬天，那條衣櫃裡的羊絨圍巾還是忘記還給遇誠了，就像上麵餘溫的主人，一直陪了他整個冬天。

三月中旬，溫度比半月前暖了不少，遇誠去給褚一接熱水，一轉身就看到了身後的褚一，“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好。”

“封川白說想見見你。”他剛才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遇誠看著褚一的眼神，“你想讓我去嗎？”

褚一接過水杯，“你去得話我陪你。”

“嗯。”

破碎的過往沒什麼好回首的，他們都有了彼此堅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