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納斯’潔西卡露出假假的驚訝,她看上去很激動。她慌亂地將滿頭的畫筆摘下而後異常熱情的笑著走向男人。
卻不知自己腦袋的正中央還插著一支漏網之魚,而配合著抬頭的動作,像足了準備開炮的坦克。
‘你是在寫生?’男人柔和的嗓音傳來,這一次他用的是中文。
‘額……是呀,你看不就是在寫生嘛……’潔西卡局促地傻笑著。
如此他們稀稀拉拉聊了許久。
‘潔西卡長話短說啊……’我低聲抗議道。
引來潔西卡嚴厲地瞪視,‘老實呆著,不許動!’
我撅著嘴提著裙擺一動不動。
……
‘潔西卡……’我低聲傳達怨念。順帶瞟了眼兩隻小瘟雞嘟囔著:再聊下去,我要成為第三隻瘟雞了。
下一秒我的胳膊被狠狠擰了一把。
……
‘潔西卡,不行了……翅膀要掉了……’
……
‘你們在畫什麼?’男人略帶好奇地問。
‘我在準備參加三校畫展的作品。’潔西卡帶著瓊納斯一行人走到了畫板正麵,取下畫夾將素描遞給瓊。
‘畫的真不錯,想必油畫會更棒。如果不是要參加畫展,我還真想占為己有。’瓊納斯微笑道。
聽到心上人的讚美潔西卡感覺置身雲端,登時分不清南北,訥訥道,‘我可以多畫一份的……’
‘不用這麼麻煩,你畫作完成後把這張素描……’
天哪!有人要跟我搶畫?!我轉過僵硬的脖頸偷瞄了眼潔西卡,心下一盆冷水。
潔西卡你要敢……
‘好啊,沒問題,你不嫌棄就好……’潔西卡毫不猶豫地賠笑著。
潔西卡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女人!老天啊!刮一道大風把潔西卡這個花癡女刮走吧!
然後,就在我祈願的下一秒,老天果然刮來一陣大風,隻是……
為什麼刮走的是我的玉像?!那張滿臉做了記號的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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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V8攬勝路虎以20公裡每小時的速度小跑著開向安保大門。
‘老板,昨日亞德裡恩從永恒傳來消息,希望您能回去。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副駕駛座上的金發男人回頭謹慎地詢問著後排正閉目養神的黑發男人。
回答他的是黑發男人的沉默。
金發男人偷偷咽著乾澀的喉嚨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駕駛座上亞麻色頭發的男人,正巧開車的男人正帶著意味不明的邪佞笑容打量他。
金發男人一陣發怵,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登時車廂內充斥著窒悶的熱息。
金發男人小心翼翼地清著嗓音,他拉拉頸上有些勒脖的領帶,而後降下了半截車窗。登時清新地空氣淌進了車內,一並卷走了他額上的細密汗液。
‘啪’一張白紙砸在了半開的車窗上。將金發男子驚了一跳,他迅速回頭看了看後座的男人,在確定沒有驚擾老板的狀況下他才放下心思。
他的手伸向了擠進四分之一同時不斷撲打車窗的半截白紙,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陣風托起了白紙掛在車窗外頭剩下的四分之三,而後白紙就在男人的眼皮下毫不遲疑地飄到了後座。
不!確切地說是砸在了後座男人陰沉的臉上後,才緩緩飄落在男人交錯的大腿上。
完了!金發男人隻覺天地忽然黯淡了,他的眼前除了那雙半睜眼瞼透出冰藍色澤的眼睛外,所有都變成了黑暗。
‘老…板…主上…對不起……’可憐的金毛苦著臉可憐巴巴地瞧著陰鬱的BOSS,手背在身後一寸寸將車窗關上,才顫顫巍巍地伸出臂膀緩緩夾起掛在黑發男人腿上的白紙。
這一次金毛總算看清那張陷他於危難的罪惡白紙是什麼了。
一個翩然起舞的天使的側身像躍然紙上,她的右手執著裙擺,左手成托舉狀,不過那隻纖弱的左手此時正陷在某個讓人臉紅心跳的部位,所以金毛並沒看見她到底托著的是什麼。
‘主上…...’金毛在試圖彌補過失,粉飾太平地時候無比抓狂的發現紙張卡住了。他不敢用力,哪怕是微不足道地力道都不敢使。
不過黑發男人似乎注意力已經轉向了妨害他休息的白紙上,男人微微垂下視線落在了白紙上的人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