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1).“啊,我上個朝比雞……(2 / 2)

吳將軍的眼神冰冷,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狼狽的大司農

“你想當叛徒嗎?沒關係,這樣隻會讓計劃加快而已”

他彎了彎腰盯著牆角的人

他今日穿的是件朝服,但那張彪悍冷漠的臉並不比戰場上好看多少,那人連忙跪下來

“小的不敢,求大人饒恕”

“你最好不是”

吳將軍的聲音冰冷,轉頭就看見倚在柱上的渡北

對上他的眼神,渡北直起身轉頭就走,吳將軍瞥了眼那人也跟著走了

“渡公子可是考慮清楚了”

他走在後麵,麵帶微笑的張了張手臂

“我想這是個明智的選擇”

許是被他說煩了,渡北停下腳步側頭打量了他幾眼

“吳將軍可是修養好了”

他語氣平淡,嘴角卻露出幾分譏諷

“是,我何必屈才於他手下,我想要的吳將軍應該懂吧”

他眯了眯眼轉身停在拐角處

“但我有一個條件”

吳將軍並未在意他的無禮,依舊笑著

“但我怎能確定渡北公子你是真是假呢”

他在戰場上打了一輩子,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好像對麵的人選擇什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渡北盯著他的眼睛

“五楓山,你們要找的人被關在那裡”

他聲音低沉清晰,轉瞬間就沒了聲,吳將軍也收了笑,看著眼前的少年,心情有些複雜

“渡公子,宮中太尉,陛下的親衛,隨劉公公進宮,無父無母”

他抬頭眼神淩厲,渡北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庭中的青梅樹

“你不必懷疑我,不然在早朝時,那人早該完了”

他下意識的捏了捏指節

“你不是說這是最明智的選擇嗎,放心吧,他早就不相信我了”

渡北無所謂的笑笑,麵具下的半張臉和那張無所謂的態度儘生出些落寞感

“我今晚出宮”

(3).“陛下恕臣所言,現在並未是什麼合適的機會,今日若不是渡北接話,陛下可是想逼死那人不成?”

偌大的書房內,姒墨寒坐在桌前低頭看著《論語》,劉公公語氣嚴肅

“陛下您今日糊塗啊”

‘唉,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訓了我一天比我高中班主任都煩’

係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人傻呢’

係統嫌棄的嘖嘖嘴

係統:‘我讓你上朝沒讓你把人往死逼’

‘那我能知道他們上朝都說些啥’

係統:‘……滾’

他合上手中的書,抬頭看向劉公公

“朕知道了,劉公公你喝口水吧,彆累著了”

劉公公張著嘴,皺眉看著他

畢竟自他懂事後,做什麼事都很有分寸

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感覺姒墨寒好像比以前更瘋了,也更奇怪了,常說些奇怪的話

今早上朝也一直在發呆,他搞不清姒墨寒在想什麼,或者想要什麼,他眼神暗了暗,站在那緩緩閉上嘴

“臣不累,還是陛下早些休息吧”

他低頭目光剛好落在姒墨寒手中的書上,眼中又多了層旁人看不懂的複雜

兩人一時都未說話,侍女進來點燈也隻點了外燈,離他們最近的也還在櫃角旁

姒墨寒抬頭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感覺氣氛有些奇怪

“朕身體已經好了,今日之事朕是做的唐突了些”

他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劉公公歎氣走到櫃角旁,取出一本書給他

“陛下這《論語》早在你兒時時就會背了”

“……”

姒墨寒看著手中三指厚的《論語》

怪不得古人聰明呢

“朕回顧一下童年”

劉公公一時沒接話,兩人也不知誰更尷尬些

係統:‘我很好奇,你高考怎麼考的’

他抽了抽嘴角想緩和一下氣氛

“咳…朕”

他剛開口門就被敲了幾下

“哐哐”

姒墨寒像見了救星似的站起來,打開門一看來人是渡北,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

他握著門和渡北大眼瞪小眼,渡北也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剛開口想說些什麼門就被關上了,他閉上嘴站在門外,心情十分複雜

屋裡,姒墨寒頭抵在門上

‘救命,這劇情可以倒回重來嗎?那麵癱怎麼又來了’

係統:‘不行哦,宿主你加油’

‘啊’

他正處於死與不死之間,劉公公一手拍在他肩上嚇他個半死

許是姒墨寒的反應太大,他收了手離他遠點

“臣剛想起來渡北說今晚要過來,想來剛才應該是他便出來看看”

姒墨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給自己順了口氣

“啊,是啊,是他”

說著,他便心虛的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把身後的門推開了

“朕想起來有件事便先過去了”

姒墨寒走的飛快,以至於渡北進來時隻聽到他的聲音

他看著劉公公臉更癱了,他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封信

“候王府的”

他的聲音極輕,說話時眼神看著裡屋那邊,劉公公收了信麵色不變

“嗯”

他跟在劉公公身後

“今晚你自己掂量著,我有些看不明白”

“嗯”

渡北的目光垂下來剛好看到他頭上的幾根銀絲,一時有些恍惚

他本想告訴他的,但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許是察覺到他的動作,轉身時,渡北的手腕一轉,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麵具

“悶的話就摘了吧”

他的聲音依舊沉緩嚴肅,隻是多了層蒼老感

渡北含糊的嗯了聲,手臂垂下來落在身旁,他已經比劉公公高一個頭了

兩人誰都沒動,但他能感到他在看自己

“習慣了進去吧”

那樣的目光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嚴厲帶著慈愛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隻是姒墨寒身邊可有可無的一個親戚罷了

所以有什麼關係呢,又有什麼意義呢,兩人的關係從來都很複雜

他是戰爭的幸存者,又好像不是,兩人僵致在黑暗中,他的眉頭皺了皺

直到裡麵翻找東西的窸窣聲停止,兩人才進去

姒墨寒把找出來的地圖鋪在桌麵上,已然忘了剛才關門的尷尬

他指著一半紅叉的地圖

“這些都是姒國的?”

“是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