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突然清醒了。我不敲門,卻退後兩步,留戀地望了望裡麵,那裡燈火通明,但一切都是寂靜的。我的心痛起來,我想在前些時候,我隻要在這裡輕推一下門,那個孩子就會從廚房裡伸出頭來笑著給我打招呼,然後走過來興奮地告訴我今天有牛排吃,然後被我白了一眼,因為每天都有牛排吃。師傅就會在這時出來,我們會在一張方桌上坐下,泡咖啡喝,談各種各樣的煉金術,我會告訴她我這天的學習情況,她也會把她的建議告訴我,認真地指點這指點那給我看。她會翻出一些書問我些問題。等這些事情完結了,她就會用她那對漆黑的眼睛柔情地望著我,拍拍我的腦袋,滿臉寫著‘學得不錯’的字樣。但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而且是這麼突然的。
我下了決心不在到這個地方來,我的腦子警告過我。然而我的一雙腳卻把我帶到這裡來了。我的腳似乎比我的把腦子更容易忘記,是它們使我清晰地記起在這裡的一丁點記憶。
我疑惑了,現在的我究竟需不需要過去的記憶。
天還下著雨。遠遠地站著望那個店子間,兩扇窗戶緊緊地閉著,還有一棟用紅磚砌成的牆隔離了外界,睜眼細看,裡麵的情景仍可以一覽無餘。
隻見師傅和大叔坐在平日的餐桌上,桌上擺著平日的菜式,不同的是他們都換上了愁容,貪吃的小孩也忘了動刀叉,拉著師傅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問:姐姐去哪裡了?
雨勢很大,地上是一片水,水從我的腳濺上來。我拉起黑色教團的大衣衣領,仰頭望天。天空是一片深的黑暗。冰冷的雨點打擊我的燒臉,臉上的淚跡被雨點衝洗掉了,眼睛微微地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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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天。被譽為‘琥珀’的英國殺人狂在德國被捕了。據本人證詞後被定罪,現被押入死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