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Gear」 柏林冬雪夜……(2 / 2)

肆愛 圓不噥咚 5173 字 11個月前

透骨的冷,不斷拍打她頰的雪,一點兒也不浪漫美麗了。降下的白色童話像個噩夢。

不知是錯覺還是夢境。

深黑傘骨突然在頭頂綻開,替她擋下風雪。

傘柄處是個金色狐狸頭,勾著男人性感冷白的手,勃著青筋。

祁姿頓住身子,她的視線水平隻到他裹著厚呢大衣的胸膛,掀眼才看清來者的麵容。

似火似燭的路燈光下,映勒出他淩厲的輪廓線條,望向她的一秒,霎那柔和,隱著看不清的一絲笑意。

“好巧。”

他的聲音醇低沉喑。

祁姿凝著這張臉,愈發熟悉,同突發的舊憶重合,她僵住,很難置信眼前高壯寬肩的冷雋男人,會是從前那個斯文瘦弱的少年。

他沒戴眼鏡了,更成熟俊朗了。

此時的他對於祁姿來說,恍若冰寒狀態下,飲下路邊販賣的熱紅酒的滋味,醇香而又奇妙。

“好……巧。”祁姿齒間發聲,都不自覺攜了點兒顫。她身體太冷了。

男人似乎詫了一下,有些意外她能認出他,轉瞬眉目舒展。

隨後他單手剝落係好的厚呢大衣,靠近,屬於她淡雅的茉莉香縈在他鼻尖,與他身上水生調中和的柑橘香,交織纏繞。

他用胳肘夾著傘柄,漫不經心地替她披好大衣。

祁姿指腹輕滑了下,他的大衣質感極好,頂級原絨的料子,是市麵上無可匹敵的存在。大衣蓋在她身上很寬大,可以將她整個身軀裹住,很溫暖。

她不敢去看他的臉,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慶幸感,在她心裡漾開。

“雪下大了。我送你。”他說。

替她整理好,他就退了一步,傘始終正中著她。

沒了大衣的庇護,他內裡隻是一件灰毛衣,肩頭還落了雪,半個身子都在外頭。

“你。”祁姿話到嘴邊頓了下,“不冷嗎?”

她的手搭在他的大衣上,似有想法想要還給他。

隻聽他鼻息發了聲笑,視線移到了她纖白的小手,“柏林今夜零下三度。”

“不想生病影響後麵行程,就乖乖穿好。”

祁姿抿唇不語,他怎麼直接忽略自己的問題,反而像“教訓”的口吻。算起來,兩人都要有十年沒見了,怎麼一見這麼奇幻,跟她想起的以前一樣荒誕。

但祁姿又不知道怎麼回他話,總覺得奇怪奇怪。

就這麼順從地與他走了剩下的幾分鐘路程。

到了她的酒店正門處,把她送進大廳。

她的助理施黎知道消息,就趕緊來了。

“天啊,我的祖宗啊!你怎麼自己走回來了!”施黎驚了下,步伐快速。

身側的男人退了幾步,低語一詞,“走了。”

祁姿一愣,“夏承議……”

“謝,謝謝。”沒等她話說完。

他已經走遠了。走的真夠快的。

施黎瞅了眼離開的男人,瞪大了眼,“那誰啊?”

視線又落在祁姿身上套著的厚呢大衣,指了指,“他的大衣!?”

“祖宗啊,你在乾什麼,晚宴怎麼不去?”

施黎壓低了聲,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祁姿剛發覺她忘記還他大衣,溫暖過了頭,她真忘之腦後了。“糟了……”有些困擾地拍了下額。“我們先去房間,我再跟你細說。”

施黎深歎口氣,“好。”

隱隱猜到了可能是因為程氏大少的事情。但這樣她真怕不好跟紅姐交代。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向電梯邊。

隨後麗思卡爾頓內,高級經理米婭接到了總部的電話,德語交流。

“3307升級總統套房。等下會有人送東西過來,你親自去送上去。”

“夏先生的意思。”

米婭詫異,她聽過這位華人夏先生的奇聞,富可敵國,卻又神秘莫測,能讓這樣的人照拂的,3307,那個顧客她記得。是個漂亮極了的中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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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7,豪華大床房內,落地燈明亮,暖氣升溫。

祁姿和她的小助理施黎,坐在沙發上對坐著。

手裡各自抱了杯熱水。

祁姿剛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暖和的睡衣,洗濕的頭發被.乾發帽包裹起來,露出她完美精致的小臉。

簡單和施黎說了來龍去脈。

並表明她現在沒什麼心思,去那些晚宴虛與委蛇。

基本上都是些大咖,也就她和楊菁偶然而來,她不是不知道楊菁發給她照片是什麼意思,但她實在沒什麼精力,懶得再去爭。

施黎憂愁:“但這樣,好處不都被楊菁奪了去。一回國熱度幾乎都被她霸榜了。”

“這樣,對你的事業有影響,更何況,沈導演那也會有所不滿。”

“沈導演跟紅姐說過,下一部電影還會考慮你。”

“我們得積極些。”

施黎口中的紅姐,是祁姿的經紀人,嚴紅。

她一路走到現在,都多虧了嚴紅,兩人相依靠信任也有十年了。

她也清楚,推脫晚宴意味著什麼。

祁姿搖頭,“小黎,可我實在忍不住。”

“我真怕我在晚宴上哭出來。”

“所以我才自己走的,就想清醒些。不然我現在可能都無法平靜地與你訴說這些。”

施黎鼓著嘴巴,隻能哀息。“唉。我就知道那個程大少,決不會洗心革麵。”

“哪有什麼浪子回頭,追你的時候一片真心,估摸著都是裝出來的。”

“演給你看的,背地裡誰又知道,這回被拍到了,那其他呢……”

施黎說著說著,覺著祁姿麵色有些不對勁,趕忙閉了嘴。

祁姿垂著長睫,眼尾有些濕潤。“沒事。過去式了。”

施黎見狀也不再提,將話題扯向了彆處,“那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

“不得不說他好帥啊,不會是哪個我不認得的國際男模吧?”施黎想了又想,想不出來。

提起夏承議。

祁姿倏地抬眼,不遠處的單人椅上落著深黑厚呢大衣,似乎又嗅到了他靠近時的好聞氣息,又想到他忽然出現的場景,倒像是個神明降臨,來解救她一樣。心都不禁漏了一拍。但又清楚明白隻是湊巧。“他。”

“他,是我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