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監總管福生也是見慣了大場麵,隨即啟召
“感念天恩,萬物奉主,今朝戰役得勝歸來,百姓安居,功福相報,眾有功將領直升三階,品階封禮,禮部持封入府。主帥李月池由明日朝會進封,受禮,免”
李月池從福生手裡接過詔書,與眾將一共謝恩
“謝王上賜封”
“免,眾將入座”
越啟在眾人跪謝時,終有機會看向舊友。直到一旁金羽風蝶官服的王後輕喚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
福生在接收到越啟的目光後,宣聽引宴,眾人一看開宴,便也輕鬆許多,敬酒談笑,閒話家常。
一炷香閉,王上、王後攜手離場,隻派福生前來傳話
“月池將軍,皇後召你宴會結束後正乾殿敘舊”
“多謝福總管”
對於皇後的召見,李月池並不奇怪,隻是皇後寢殿是華胥殿,恐相見之人並不是皇後。
待食足之後,李月池手執斟滿酒的窯瓷杯,緩緩向最前方走去,榮姑姑則提著酒壺緊隨其後。
走上前時,左公孔庭玄也抬頭看向李月池,並未言語。
李月池於桌前跪拜“福泰安健,叩拜恩師”
孔庭玄已年近六旬,一身孺華清正之氣,臉上的眾多褶皺也隨著激動的心一起微顫。
十五年前國主府李家無人不曉,國主爺李源在精國的殘暴統治下,帶領前越國王上越光南逃直至京翼,一手成建真義軍,扶越光成立越國,年號元記,元記三年收容難民,開疆擴土,短短七年收複十七座城池,後與精國和議五年。
本是一片大好前景,無奈先帝駕鶴,當今王上越啟受莫家挑唆,得知精國新帝為王子時曾來訪越國,垂涎國主爺妹妹的美色想要求娶,並許諾百年和議。
這個條件無人不心動,可是國主爺百般不願,無奈一紙詔書次日下發,氣的國主爺臥病月餘,連妹妹送嫁都未曾去,後得知家妹為偷送情報,遠鄉慘死。
國主爺悲痛難抑,病情加重,辭官返鄉,一眾族人都撤離京翼,從此京中都以為國主爺是犯錯被貶,時間一長也無人談論此事。
直至元記三十年,精國土肥草沃,精兵戰馬已不是當日可比,新任王上也通曉奇甲異術,邊城屢屢受攻,兩月便已被攻陷三座城池,長此以往越國不出三年,必將堪輿。
後王上越啟與左公私議請李源再次出山,怎料再見李源已身體孱弱,無法長途行軍,無奈隻能讓傳承李氏兵法與武藝的女兒李月池前去,一邊是至親骨肉,一邊是家國山河,萬般無奈下,李月池隻好撇下未滿一歲的嬰孩,帶領昔日李家真義軍前往戰場。
如今得勝歸來,孔玄庭甚是高興,也為越國又出一名大將欣慰。短暫回憶,被周圍看熱鬨的目光拉回,起身上前扶起李月池。
“月池將軍不必客氣,國之大義你付出良多,既肯賞臉再喚一聲師,那這杯酒我也是喝的儘興”
拿起酒杯與李月池相敬,孔家主母在知曉李月池是李源之女,記起學教之時的小女孩,原來是她。
又見其知恩懂禮,牽著孔芷芸前去搭話,李月池先一步看見前來的兩人,上前兩步
“師娘,月池給您行安”
想不到她待自己如此親近,孔家主母唐淑也放下架子,微扶李月池
“多知心的人呀,這多年我們一家也是想的緊,回來了便好,以後常來家裡座座”
李月池點頭,看向一旁淡雅裝束的女子
“這位是孔妹妹吧,我離京較早,應是沒見過”
孔芸芷見李月池輕喚自己,眼神有些木訥,見自家女兒還在發愣,唐淑輕輕推了下
“月池姐姐,我名孔芸芷,以後姐姐喚我芷兒就好”柔柔弱弱的回應,目光也低垂下去,見她如此露怯,唐淑也麵露尷尬。
在軍中生活多年,李月池倒是許久未見溫婉的弱女子了“看著芷兒妹妹應是剛及笄吧,鹿水眼簾,圓熙似珠,有福之像”
許是知道是在為自己解圍,孔芸芷也不怯懦,抬頭迎上目光“池姐姐我已十八”
“若不閒我這個老姐姐粗俗,等新府開設,沒事便來府玩”
聽見李月池相邀,孔芸芷內心雀躍,又記得剛才初見的失態,母親估計已經不高興,於是壓製心頭歡喜看向母親,才輕聲回道
“池姐姐莫說笑,你這般風華絕代的美人姐姐,日後少不了去叨擾。”
唐淑看見相處甚歡的兩人,也是打心底高興,李家終究是不可小覷之主,若阿芷能得李月池交好,日後入宮也可多一份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