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離去，隻說了句“其餘事明日早朝再議吧”

走出正乾殿，李月池和榮姑姑一路沉寂。

而越啟自李月池走後，一直坐在正乾殿，耳中不斷回響那句話，你的雄心壯誌，和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手裡把玩著福生取來的窯瓷杯，上麵的唇脂印，刺入眼瞼。

頭痛欲裂，腦海無數身影閃過

七歲的李月池

十歲的李月池

買糖葫蘆的、捉弄他的、一起比劍、十四歲哭的難以自抑的

心口一痛，耳邊又響起了回聲

“小池，你彆走，你勸國主爺留下。”

“沒事的小池，你不是國主嫡小姐我也會娶你。”

“我隻會娶你。”

“對不起，對不起小池，我要先娶莫雪煙，如今地位不穩，莫家脅迫我，對不起，貴妃隻會是你。”

“小池，你彆哭了。”

“小池，求你彆嫁給他。”

“小池，小池、、、、、”

“啟哥哥，你想當皇帝你就去吧，我知道安邦齊民是你的心願，我會支持你，永遠在你的身後。”

“啟哥哥，我們都好就沒有見麵了，你什麼時候來娶我，我都等不及了。”

“越啟就是個騙子，你是個騙子，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見了，我再也不會等你、不會給你機會，什麼貴妃，我不稀罕。”

越啟恍惚之中又聽見那個身著鵝黃裙衣的女子哭的悲痛難悸，一遍一遍說著恨自己的話，自己不管怎麼努力都抓不住一絲裙擺，隻能看著她，越走越遠。

突然喉嚨腥甜，強製壓下後，目光突然掃視到她留下的茶杯。

拿過添上茶水，細細端詳，情難自抑終覆唇而上，品味良久，很快壺內茶水見底，想到明日越啟也安下心來。

早朝封賞也是來得及的。

思慮良久起身走出內殿，福生看著麵色不佳的王上，示意牌事房的小太監退下，今日定不需妃嬪伺候，開口宣架

“擺駕玉正宮”

剛出門越啟覺得遺忘了什麼，轉身又進入內殿，將兩隻茶杯揣入懷中。

正好禦駕到來之時，越啟又出了殿，坐上禦攆視乎是有些疲累，閉目小憩。

看著王上鼓起來的懷，福生一直沉思，王上懷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茶杯？

越想福生越覺得王上隱晦難測，作為從小侍奉的貼身太監，他自是知道那段舊事。

若說先王逝去，為何是越啟繼位，連自己都不得不感歎，八歲稚童，布局而入，京中百官皆陷其中，十三歲登基之時，能使位居一首的國主爺，卸任還鄉。

入局容易脫身難，王上怕是自己都沒想到會真的愛上李月池。

唯一失算的是，跌落泥潭的仙子，依舊矜持高貴，不願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