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很貼心(劃掉、才怪) 這是幾……(1 / 2)

藥效的發作和上輩子一樣快速而來勢洶洶,腹痛在一瞬間排山倒海般襲來,就像是有無數隻蠱蟲在他的肚子裡互相齧食、殘殺,最後角逐出一隻最厲害的,成為蠱王。

還得說時間會抹平一切,不然他為什麼會忘記這個藥是有多麼折磨人?

坐在馬桶上的柴茗不止一次的麵色鐵青,他沒想明白為什麼會在明知道有問題的情況下喝了那杯水。

為了複仇嗎?柴茗額角冒出的汗墜落,砸在冷白的瓷磚上,視野逐漸模糊。

可米易和柴藝那種惡毒至極的人,折磨他們還需要理由嗎?最多挑個日子。

為了這兩個人渣變成這樣真的太虧了。

商人的本質讓他權衡著得失。

腳下踩著的地麵失去了平整堅硬的質感,變得綿軟又虛無,周圍的空間似乎開始扭曲變形。

劇烈的疼痛自腹部傳向四肢,直逼大腦,灼熱燃燒著他的神經,一切仿佛都就交給了最原始的本能,柴茗有些忍不住伸手,想在這虛浮的的世界裡抓住什麼實在的東西。

渾渾噩噩間,柴茗的眼前出現了米易在他麵前挑三揀四的樣子,他忍不住冷哼一句嬌貴,下一秒又被眼睛失去光彩的米易占據,沒有光彩的米易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精致人偶,完美而空洞。

柴茗還記得上一次自己是出了衛生間倒在地上,在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冰冷的瓷磚源源不斷地掠奪身體的溫度,是求生的本能最後將他喚醒。

過去與現在交錯,像光與影的交織,如影隨形,叫人難以區分。

身體不斷失去水分,麻木蔓延神經末梢,身體的防禦機製上線,一切都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速度,柴茗的喉嚨艱澀地吞咽著,隻是脫水的身體注定讓他失望。

被鹹到發苦的舌尖喚醒了一些理智,柴茗攥緊了拳頭,或許這次是有心理準備的喝下,他感覺身體狀況沒有那麼糟糕。

目光所及之處光怪陸離,肢體失去應有的感知,每一次動作都需要全神貫注才可以勉強控製。

柴茗收拾好自己,剛打開門就站不住要倒下,他第二次於人前展示了自己的難堪和脆弱。

第一次是情非得已,第二次帶著隱秘到本人都不知曉的某種心情。

在恍惚間柴茗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接住了自己,還問他該怎麼辦。

嗬,貓哭耗子假慈悲。

天旋地轉般的眩目瞬間湧了上來,柴茗失去意識前最後想的是——

欺軟怕硬脾氣又臭的人身上竟然又暖又軟。

——

身體恍若置身在深海的角落、附在雲海深處,又仿佛是隨風飄揚的柳絮,意識溺在龐大廣闊的黑暗死水裡,無論如何掙紮都泛不起一絲漣漪。

柴茗就在此間遊蕩,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失重的感覺被綿軟的觸感代替,被褥的溫暖傳遍全身,像是春風喚醒冬眠的小動物,床上的人露在外麵的手指蜷了蜷,眉宇間儘是掙紮,終是醒了過來。

“醒了?”

剛睜眼,耳邊就響起陌生的聲音。

耳朵微動,柴茗緩緩轉過頭,看到一個長得很元氣的年輕人,手裡還拿著手機,這並不是他過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柴茗試圖撐起身體,剛移動,手臂就傳來密密的疼痛,伸出來發現紮了滯留針,床邊的杆子上掛著幾個裝著藥水的袋子,裡麵的液體從連接的輸液管源源不斷地進入自己的身體。

鼻尖隱約可以聞見消毒水的味道,柴茗的視線順勢打量起周圍,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家診所裡,並不寬闊的房間還算乾淨,自己邊上還有一張病床。

坐在床邊的青年看到柴茗在亂動,連忙出聲:“還記得自己是誰不?”

說著,還伸出一隻手在柴茗麵前比了個“耶”:“這是幾?”

柴茗瞥了他一眼,並不想回答:“……”

青年尷尬的伸手捂嘴咳了兩聲:“小米出去買早餐啦。”

柴茗:“……”

他並不關心那個人去哪裡了。

“我是小米朋友,也是小米聯係我,我們一起把你搬過來的。”青年語氣認真,似乎怕柴茗誤會什麼。

Get到他意思的柴茗:“…………”

自己又不蠢,並不會誤會是他救了他,畢竟從私人房子裡到診所,隻可能是米易。

“你怎麼回事啊,這麼大了還亂喝東西?”青年低頭在手機上點了點,應該是在給米易發信息。

柴茗:“?”

發完信息,青年也沒有想回答他的意思:“時間不早了,我得去上課了。”

隨後拿起腳邊的書包,拿著手機的手晃了晃:“已經給小米發過信息啦,彆擔心。過會兒他就來了。”

背上書包,青年如陣風般離開了。

柴茗:“……”

他突然很好奇,米易在外麵是怎麼造謠自己的。

——

柴茗躺在床上數著點滴落下的次數,數到第九百九十九的時候,門開了。

“還記得我嗎?”米易風塵仆仆,手上拎著幾個蒙著水汽的袋子。

柴茗:“……”

柴茗偏頭瞥了眼他,像是在看傻子,懶得說話。

要不說米易和剛剛那個人能成朋友呢?首先智商就感覺很配。

米易莫名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但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