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逼著他喝下薑湯了。
柴茗歎了口氣,打橫抱起米易。
驟然騰空的感覺讓腦子一片漿糊的米易清醒一瞬,他用力掙紮:“我靠……怎麼能公主抱我……”
米易的手努力推著柴茗的胸膛,但因為生病,那力道軟綿綿的,手若無骨,倒像是某種欲拒還迎。
柴茗沒管他,抱著人就往臥室走。
好好的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公主抱,米易很難接受,實在不行不能把他扛過去嗎?
他張了張嘴很想吐槽柴茗的奇怪腦回路,可是嗓子裡像是被小刀劃破了一樣發不出聲音,腦子裡被塞滿了棉花,米易漂亮的杏眸眨了眨,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慢慢闔上了。
柴茗到了臥室就將人塞進被窩,又翻出藥箱,找出體溫計放進他嘴裡,坐在床邊等待。
該說不說,這人發著燒還能堅持把頭發吹乾也真是了不起。
意識混沌間,米易感覺到他被放在了一片柔軟上,讓他恨不得埋進去,嘴裡又被塞進了一個涼涼的東西,很硬,很不舒服,他攪.弄著舌頭,要把那個東西吐出去。
豔紅的舌尖探出唇外,努力推弄著體溫計的根部,不一會兒成功將它吐出,幾根曖昧的銀絲要斷不斷的掛著,柴茗連忙伸手幫米易把體溫計摁回去,遭到了青年的不斷反抗。
在你來我往間,飽滿的唇瓣逐漸覆上一層水亮的晶瑩。再一次將被吐出的體溫計按回去時,柴茗的指尖觸及到了一抹濕感。
潮濕、濡膩。
柴茗像是被點了穴一樣頓住。
殷紅的唇早已變得靡紅不堪,就連呼氣吐氣間噴灑著誘人的意味,溫熱柔軟的口腔內壁若隱若現,可它的主人卻毫無知覺,漂亮的小臉上泛著病態的緋紅,像是一顆鮮紅欲滴的蘋果,引誘著人上去咬一口。
“乖一點,先量一下.體溫。”
開口時,柴茗的聲音沙啞不堪,還帶著不可察的強勢侵略。宛如食物鏈頂端的捕食者鎖定不遠處獵物,對被盯上的獵物勢在必得。
躺著的米易就像是一隻機敏的小動物,忽然變得十分配合,乖乖巧巧的把體溫計含住,飽滿的臉頰肉感十足。
青年聽話的樣子很容易勾起人的施暴欲,仿佛就算把他弄得亂七八糟的也不會生氣,隻會睜著流淚的眼睛,小聲的求你能不能輕一點。
柴茗的眼神暗了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上午的時候,柴茗收到了高助發來的視頻,還有一個鏈接。
視頻是米易前兩天拍的,鏈接是他的賬號主頁。
作品發布的時間前後隔了很久。之前的視頻多是關於個人的,四天前突然開始更新,風格也和之前迥然不同。
裡麵的主角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多出來的那個就是柴茗自己。
客觀來說,米易視頻的剪輯技巧很優秀很專業,配上極其合適的bgm,就算是本來不感興趣的人也會被吸引,右邊的點讚數和評論以及他的粉絲數也很好的證實了這點。
但主觀來說,柴茗真的很難描述看到視頻一瞬間的感覺,羞恥、惱怒、高興、震驚……無數種情緒在一瞬間猛烈撞擊著他的心臟。
米易再次更新的視頻從來沒有配上文字和tag,可是柴茗看著評論區——
【我的老天,就是這個味兒~他們好配嗚嗚嗚】
【我們三個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無油生抽WiFi,秒了。/ok手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說話凰凰的,就先不說了。】
【你倆,做給我看。】
【白天被老婆使喚,晚上聽老婆叫喚,我命令你們快拍給我看!】
……
評論區的話讓柴茗麵紅耳赤,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話,不用猜都是些渾話。
但字字句句都在說米易是喜歡自己的,而他們很配,頻繁地更新也是忍不住想要秀恩愛。
而那些說米易不好的話,被柴茗自動屏蔽了。
柴茗忍不住看完所有視頻,又回憶起米易自從醉酒之後幾乎天天睡覺的時候都會鑽進自己的被子,之前對自己凶的時候也一副聲厲色荏,對他很凶,或者做什麼壞事時,有時候遭殃的還是米易自己。
現在越看越覺得米易在撒嬌,平日裡的一些動作如今看來就是在撩撥他。
可是這個人在上輩子對自己很差,雖然現在的他和之前大相徑庭,柴茗有些心動的同時依舊有些沒底。
心底的角落有一個聲音在說:上輩子的米易有這樣對他嗎?現在的事情很多都和上輩子不同,米易的很多愛好和習慣也與之前不一樣,或許,他根本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柴茗心裡一直存在的懷疑被無限放大,幾乎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既然是米易先動心,還時不時勾引他,那他偶爾回應一下,他不得開心死?
回過神的時候,柴茗已經點了關注,他不但沒有取消,還設置了特彆關注。
他要看看米易在背後會怎麼暗戳戳地秀恩愛。
五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柴茗將體溫計取出,旋轉著尋找角度看了看。
38.9°
果然發燒了。
外麵還下著綿綿細雨,米易的狀態也不合適帶去醫院。
柴茗在藥箱裡找了找,發現了米易帶自己回來那天喂他的退燒藥。
他失聲笑了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回來,接著扶起米易的上半身,喂了他一片退燒藥。
燒迷糊了的米易嘴裡被塞了一個苦苦的東西,條件反射就想吐掉,柴茗迅速把杯沿抵上他的唇瓣。
“吃了就會好,苦的話喝點水。”
許是聽懂了柴茗的話,米易喉嚨滾動,乖乖咽了下去,小口的喝著溫水。
柴茗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
等米易喝完水,柴茗去衛生間打了盆熱水,把毛巾打濕後鋪在米易的額頭上,隔幾分鐘就換一次。
柴茗解開他的睡衣,接著用另一塊溫巾耐心擦去他身上的細汗,擦完後又仔細幫米易掖好被子。
就這樣到了後半夜,不知道第幾次測量體溫後,米易終於退燒了,後頸和鼻尖出了細密的汗珠。
溫度降下去不代表米易的情況穩定了,柴茗怕他又複燒,用溫巾擦去汗珠後也沒有睡去,為了防止自己睡著,柴茗一邊工作一邊守在米易床邊,每隔半小時就用體溫計測量一下。
不過還好,直到清晨,米易的體溫都沒有再次升上來。
意識再次歸攏的時候,米易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鬆了很多,身上也很乾爽,昨天的發燒黏膩的感覺似乎消失了。
米易慢吞吞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了一瞬後轉而清晰。
惱人的大雨已經停了,初升的日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為房間鍍了一層金光。
外麵的樹葉沙沙作響,草木的清香帶著雨後初晴鑽入米易的鼻腔,沁入他的胸膛,令人愉悅。
記憶一點點回歸,米易隱約間記得是柴茗為他忙前忙後,額頭上的溫熱毛巾總是在冷掉之前被換掉。
真是24孝好男友啊,可惜了,他們的關係是用謊言維係的。
現在的一切,以後都得加倍奉還。
大病初愈的米易心理防線都鬆了很多,他想到了劇情後期柴茗對原身做的那些事,脆弱的小心臟忍不住抖了抖。
米易想摸手機給老板發信息請假,抽了抽手發現不能動彈。
他的視線順著手腕瞧去,發現有一隻大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大手很有力,禁錮米易手腕的力道不容拒絕。
大手的主人坐在床邊,另一手支著額頭,眼皮輕輕闔著,大概在補覺。
米易記得直到他覺得好受一點之後,柴茗還是會幫他換毛巾、測體溫,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彆吵醒了。
雖然這樣睡著肯定不舒服……
米易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股不容忽視的感覺在下腹聚集。
人有三急,米易實在忍不住了,他伸出沒被扣住的手,指尖輕點了兩下柴茗的手。
對方緩緩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睛裡難得窺見一些錯茫。
“那個……鬆一下手唄?”米易耳尖泛紅,“我想去廁所。”
柴茗隻睡了一小時不到,看著挺清醒的,實際上還迷糊著,說話也沒過腦子。
“要我幫你麼?”
米易的臉上蹭的一下竄上緋紅。
“…………”
又沒斷手斷腳,要幫什麼!?
腦子不受控製地想象了一下柴茗扶著他去衛生間,在馬桶前脫下他的褲子,扶著他的那個東西讓他……
嚶!
簡直沒眼看。
米易的臉頰變得通紅,手指攥緊了被子。
柴茗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犯蠢了,連忙鬆開手。
兩人的視線在金色的陽光中碰撞,一時相顧無言,空氣中湧動著一些奇妙的氛圍。
腹部下方的尿意越來越明顯,米易驀地打斷:
“憋不住了,我去廁所了。”
說完就麻溜起身飛奔去廁所。
柴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