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一天,從早上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開始。
美滋滋地和謝京墨在床上玩耍了一陣,最後被摁在床上,許之一對上謝京墨那雙溫柔的黑瞳,裡麵倒映著自己,仿佛泡進一汪滿是喜愛的水潭中,它又害羞又快樂:“乾嘛呀!”
“之一,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謝京墨壓低聲線,在它上方輕聲說道。
能啊能啊!許之一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謝京墨更加靠近了它,他堅挺的鼻子都快要觸碰到自己身體了:“那我可以吸吸你嗎?”
太近了!謝京墨漂亮的眼眸都快把許之一的魂給勾走了,它都要醉在他的眼睛裡了,再加上那磁性的嗓音,它感覺自己就像被人魚魅惑的水手,暈乎乎的,大腦都迷糊成了一團漿糊:“可、可以!”它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挺了挺白乎乎毛絨絨的肚子,羞澀又熱情地邀請著人魚前來品嘗。
話音剛落,“人魚”謝京墨就捧起許之一狠狠地吸了幾口,滿足極了,他的豆豆真香啊,滿鼻腔都是堅果的香氣。天知道他想吸鼠想了多久,現在終於吸上了,他要吸個夠,吸完了還趁機偷親了一口暈乎乎的許之一。
等許之一回過神後,它已經被占儘了便宜,它有些忸怩又欣喜。真會啊謝京墨,不過,它喜歡!
等謝京墨把它放下來,它立刻就竄出了臥房——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毛都要給人擼光了!邊跑還邊發出“嘎嘎嘎”的狂笑聲。
謝京墨斜躺在床上憋笑,寵溺地搖頭,這家夥怎麼笑得像隻鴨子似的。
許之一一路飛竄,竄到了它的新寶座——茶幾上的蘋果堆上,熟練地摁開電視,等待著謝京墨給它準備愛心早餐。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早間新聞,說的是昨日全國各地都出現了奇怪的隕石墜落,目前有關專家正在進行調查。
許之一一開始還傻嗬嗬地趴在最上麵那顆蘋果上,回味著早上與謝京墨的親密接觸,把新聞當成背景音聽著。然後突然身體一僵——它知道昨天自己聽到隕石後的熟悉感是什麼了。
重生前,它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那時候的它剛上大學,每天不是勤工儉學,就是想著法子掙錢,即使在熱搜上看到了隕石的新聞,也隻是淺淺地閱覽幾下就拋之腦後了。對於許之一來說,它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到手的金錢比什麼都重要,一些與眾不同的隕石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豈料,才過了一周,它就又再一次看到有關新聞。這一次,各種觸目驚心的人咬人視頻、圖文刷爆了各大社交平台,“喪屍”、“末日”、“生存指南”的詞條爆了一個又一個。恐懼在人與人之間迅速傳播著,人人都在說,是那些詭異的隕石把不明的病毒帶到了地球上。
許之一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這些隕石帶來的危機,它隻知道,直到最後全球大淪陷,人類都還沒能剖析成功這來路不明的隕石。
它越想越覺得心涼,難道自己哪怕重生了都無法逃過末世的到來嗎?那些已經模糊的場景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被撕咬斷的殘肢、撞得四散的車輛、破敗的樓房、隨處可見的濃煙火焰,以及……險惡的人心。末世中,人與人的爭搶掠奪變得平常不已,上一秒彼此依靠的隊友,下一秒就能為了一塊餅乾大打出手。
許之一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蘋果,想起了自己被推下樓的經曆,它以為自己早已忘卻,實際上卻早已刻入靈魂。
不要!它不要再經曆末日!現在的一切,美味的蘋果、安全可靠房屋、它最愛的謝京墨,它哪一樣都不想失去!不要!!!!!!
身下驀地一空,突如其來的短暫失重感,讓許之一瞬間回到了當初被推下樓的場景,它繃不住地尖叫起來,四肢亂踹,把果盤攪得一片狼藉,最終蘋果堆塌了下來,四處滾落。
謝京墨在廚房聽到動靜,急忙趕來查看。隻見許之一跌落在果堆裡,拚命地掙紮扭動。
“之一!豆豆!怎麼了!”
許之一睜開眼睛,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樣撲進謝京墨的懷裡,緊緊地抓住他的衣領,語無倫次地哽咽:“喪屍!有喪屍!”
謝京墨一手扶住許之一,一手耐心地撫順它淩亂的毛發,安慰道:“彆怕!豆豆,這裡沒有喪屍,隻有我,你抬頭看看我,好不好?”
在安慰下,許之一漸漸平複了情緒,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它的回憶。
聽完,謝京墨麵色凝重,揣著許之一來到電腦前,邊搜索邊問道:“你還記得那些隕石的樣子嗎?”
許之一搖了搖頭,有些懊悔,當初它並沒有第一時間關注關新聞,再想去看的時候網上有關隕石的照片已經被刪得七七八八了,直到後麵喪屍大爆發了才重新有人上傳。隻可惜,那個時候的它一心在想著收集物資逃難,沒機會去查看,再然後就是斷電斷網了。
謝京墨搜索了相關資訊,果然如許之一所說,話題還很火熱,但能搜索出來的圖頻少之又少,他抓緊時間保存了一些還存活資料,又擴大了搜索範圍,他查閱了外網和一些愛好者論壇,有人認為這是一種新的天象奇觀,也有人這是外星人的探路石,但更多的人則是認為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惡作劇。
眼見再查下去也挖不出什麼東西來,謝京墨略一思索,給白不留發了個消息。他平日裡最愛去湊這種奇異事件的熱鬨,或許他那裡能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接到消息的白不留像旋風一樣閃現到了謝京墨家中,並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昨夜帶著望遠鏡,在隕石附近的一個廢棄高樓裡埋伏了一晚上,那周圍臨時搭建起了一圈工棚,把隕石遮的嚴嚴實實,隻能看到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直到淩晨都還通火通明。
一直到後半夜,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他見挖不到什麼信息,又開始犯困,就打算收拾東西回家睡覺,卻突然發現工棚中心處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好幾個人被扶著出來,看起來似乎受了不小的傷,有個人甚至缺了一截手臂,走起路來一抽一抽的。現場立刻有醫護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治療,不久,一輛黑色的車開過來將這些人接走。
白不留說到這突然停頓了一下,問謝京墨:“如果你們項目現場有人受傷了,第一時間應該送到哪個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離我們那裡最近。”
“你猜那輛車開向了哪裡?”白不留做了個誇張的嘴型:“西邊,郊區!和二醫院完全相反的方向。我查了導航,從郊區到隔壁市都要兩個小時,再到它們那最近的醫院都還要半個小時。人已經傷成那樣了,不去醫院去郊區做什麼?”
謝京墨略一沉思,前些年郊區就已做了規劃,要建成一個工業園,到今年年中的時候,已建成了不少的大型倉庫。在接觸這些未知的事物並做研究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及病毒的傳染,選擇遠離人群且廣闊的場地,是十分正確的。
現場出了意外第一時間送到郊區,想來是已經提前在那邊安置了專門的救治點,按理說,這顆隕石也應該拉過去一並處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原地停留了那麼久。
不過從研究人員謹慎的態度,以及白不留帶來的信息來看,這顆隕石絕對不簡單,許之一講述的末日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