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是和冰糖紅棗一起燉過的，味道偏甜。季雲羨從碗底舀了一勺吃，隨即輕輕皺眉，擱下勺子，卻又不好意思將白瓷碗推遠。

“小雲的工作很辛苦，青野，你要多照顧人家，聽見沒有？”餘青野的媽媽說。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餘先生也點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中帶上一絲提醒的意味，“既然結婚了，就該收收心，彆總是在外邊玩。”

“你們好囉嗦哦。”餘青野一邊回答，一邊伸手過來，將季雲羨不吃的燕窩拿到自己這邊，無名指上戴著的鑽戒因此晃了晃，折射出略顯刺眼的光芒。

戒指是結婚當天買的。季雲羨還記得，登記完結婚手續以後，餘青野送他回醫院上班，路過一家掛著巨幅宣傳海報的珠寶店門口時，他突然聽見餘青野問，“要不要買戒指？”

話音剛落，餘青野就把車停到了路邊，好像脫口而出的並非一個問句，也沒有要征詢季雲羨意見的想法。既然說了，那就一定要做，如此簡單又固執的邏輯。

戒指是當季新品，銀白色的戒圈上鑲了好幾顆鑽石。原本季雲羨想選另一款單鑽的更單調，但戴在餘青野手上，似乎還是那種華麗閃爍的風格效果更好，顯得手指修長又漂亮。

儘管結婚半年，兩人都不怎麼戴。季雲羨是醫生，戴戒指不方便工作；而餘青野參加各種活動，自然有造型師替他搭配款式繁多的飾品，要是無名指上一直戴著相同的戒指，被攝像頭捕捉到，反而容易惹人猜忌。

季雲羨覺得，他和餘青野之間的關係，就像這枚漂亮的戒指，象征意義大過於實際內涵。哪怕半年內隻見過寥寥幾麵，對方也能表現出一副很了解他的樣子，甚至記得他不愛吃甜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