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輿論 他的目光投向床幃之中的女子……(1 / 2)

由於借力撐著身子太久,商邵柔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身體的疼痛漸漸侵襲,商邵柔渾身顫抖著,臉好似又燒得通紅。

李煜注意到了她的不適,想上前查探一番,抬腿之後腳步又頓住。男女之彆,不應她隻是一介婢女而被忽視踐踏。

“你怎樣了?需不需要再進些藥膳?”

商邵柔狐疑地看了他兩眼,為什麼一覺醒來,駱聞對她的態度變得如此關切?

“不礙事。”

她止不住輕咳兩聲,又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強撐著使自己意識清明些,才緩聲說道:

“我有一個提議。等殿下回來之後,駱統領不妨轉告殿下,讓殿下明日直接將玉石送到景和宮去。”

李煜的臉有些冷。

謝淑妃算計他兩次,他已打算與她斷絕往日情誼,既往不咎。如今卻他便要上趕著送塊玉石去?這讓人作何感想,難道他堂堂東宮太子,還需如此低聲下氣?

商邵柔的睫毛如羽翼一般輕顫著,眼中也因身上灼人的痛楚而氤氳著些霧氣。

見李煜麵色不悅,她猜想到應是那日殿下與謝淑妃起了爭執,因此駱聞也對景和宮無好臉色。

她咬著嘴唇,耐心地向他解釋道:“殿下此舉,並非是向淑妃娘娘低頭。而是要做給聖上看,做給整個朝廷的人看。”

李煜還是蹙著眉,不過麵色上緩和了些,眸子裡有些不解。

“如今宮中人對殿下態度如何,駱統領當是最清楚。”

李煜的身體有些僵,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如今,莫說各宮各局對東宮避如蛇蠍,絲毫不放在眼裡。

就連他手底下以葉玉芝為首的奴才,也膽敢堂而皇之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滋事。

他的目光投向床幃之中的女子,透過屏風,她的身軀影影綽綽地,脆弱輕薄地像一張宣紙。

而她那兩瓣唇,白得近乎無半點血色。不知怎地,李煜有些覺得胸口發堵。

商邵柔不知道此刻李煜內心的心理活動,隻是忍著疼痛,繼續說了起來。

“玉石含鐵,乃放綠光。十七皇子染上風寒,皆因幼兒抵抗力不足,風寒易侵入體。若佩戴這和田暖玉,則有驅寒保暖之效,屆時再輔以太醫院秘方,十七皇子痊愈便指日可待。”

此為,借花獻佛。

李煜沉默不語,似乎有些疑慮。商邵柔看出他的疑慮,出言開解,“駱統領認為我這番話說的無道理?”

事實上,商邵柔也知道,玉飾的溫度取決於人體的溫度,佩玉不能保暖驅寒,也不能消災擋禍。

“巫師大人說殿下把邪祟帶入了宮中,才導致十七皇子染上風寒,”商邵柔冷笑一聲,差點兒牽動身上傷口。

“這才是真正的無稽之談。”商邵柔的話如溫暖的泉,滴滴落在李煜的心尖。

他心中微微一動,湧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大殷自建朝以來,占卜之風便十分受歡迎。民間百姓不管是勞作遠行,婚喪嫁娶,還是喬遷動土都要從事占卜和擇吉活動,皇家也不例外。

因此,當太和巫師宣布是他將邪祟引入宮中時,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點,東宮這個位子,恐怕真的有了要動一動的可能。

可眼前的這個女子,卻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她的譏諷與不屑,仿佛她從來就不信什麼占卜巫術。

又或者說,她對太子殿下,即他,有著絕對的追崇和信任。

見李煜心中有所思,商邵柔又繼續說道:“駱統領亦知,病急亂投醫的道理,不管配不配玉,十七皇子的病該好還是會好。”

“可是以陛下急切之心,又怎會質疑這玉石的用處?奴婢深居宮廷,早已見識到人言之威力。駱統領隻管轉告殿下,請巧匠連夜雕琢出這和田暖玉來,其他的,就交給這宮中流言。”

“流言?”

商邵柔的眼中泛著光,涉及到她的專業領域,她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屆時奴婢自會買通宮娥,大肆傳播嬰兒配玉之奇效,且不出一天,殿下的這塊玉石,便能成為包治百病的天下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