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可愛的高專小妹一回到東京獨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就遭到了嚴厲的拷問,看到“讓人笑得停不下來的特殊咒具”她嚇得半死,甚至還沒有上刑,就招了個一乾二淨。
“招,我招!我全招了!”
她“啪”地一下癱倒在地,腿都軟了,是真掉眼淚了,兩隻手筆直地抬起,越過腦袋,“都是我的錯!小妹全招了——大人!”
“招了?是嗎。”
話音未落,青年冷寂的聲音便從側邊傳來打斷,他慢慢地走過來,川和早恕隻能看到他的線條冷峻的下頷與那雙冷靜翠祖母綠的眼睛,這個人的話總是戳直了當地冷冽,鮮少有他前輩的那種刺痛感。
他冷淡地、居高臨下地說:“倒是勞煩您說點有用的東西吧。”
看著他走過來,川和早恕魂都嚇飛了,“這這這這…這不合適吧…”
後麵的黑發青年見到她像一團水一樣融化,擔憂地從後麵抱住她,想把這一團無骨的小妹攙扶起來,儘管他就是那段話裡被“拋下”的人,依然看上去不介意地露出憂慮的表情。
“還有,我我我,冤、冤冤冤枉啊大人——”
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少女露出清澈的眼睛,反手握住身後青年伸來攬住她腰的手,就像軟體章魚的一塊觸角,柔軟又利索地纏住他的手臂,聲音淒厲得像是要被人活生生殺了,很敗壞氣氛,“灰原大老爺——”
“草民冤枉啊!灰原大老爺,求您為草民做主啊——”她從柔軟的臉頰蹭蹭青年的小臂,抬起的臉上有濕漉漉的淚痕。
不得不承認,川和早恕有一張非常可愛的臉,一雙灰藍色朦朧的杏眼,小巧的臉龐就像西洋木櫃裡放著的洋娃娃般精致白淨。很難想象她小時候在街上流浪,天天撿垃圾吃。
當她臉色灰白、要掉眼淚的時候,容易讓人產生某種難以避免的錯覺——這個人一定是被冤枉的。實在是太可憐。
果不其然,黑發的青年露出為難又柔軟的神色,明朗清澈的眼睛漂亮地垂下來,伸出握住她的手,蹲下來,認真地點點頭,輕和地安慰:
“早恕,這個,快,快快請起…如此大禮,我怎敢受…也不是你的錯呀,是你太可憐了…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他們不喜歡你,但是…小熊大人會為小妹你做主的。”
這兩個人…在乾嘛,這種演技你也信?真的…你有點不像演的。
“……”
青年看著她,還有身後還沒有察覺自己扶起來的到底是什麼恐怖的東西的同級生,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很快,他想起自己兩周前也是這麼想的,“她太可憐了”什麼的,臉色一時變得很悶。
“灰原,”他按了按額角,“你在領域裡被弄得半條命都沒了,你到底……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不是詛咒的話,我們都已經——”
“我知道呀。”
名為灰原雄的青年溫和地抬起頭來,在他說出殘酷的話之前露出一個健氣含蓄的淺笑,他總是這麼開朗的,聽到這個話題也沒有上綱上線地生氣。
“可是也是托早恕的福,我們才從那個領域裡逃出來,不是嗎?而且七海,祓除詛咒後,我們不是沒什麼事嗎?但是小妹卻沒有這麼幸運……”
說著,他彎下腰來,輕輕地撫摸川和早恕臉龐的傷,正所謂小妹受了天大的委屈,臉上的傷也不可避免地留了疤——當她哭訴這一點的時候,露出臉側還沒有拆線的駭人傷口,如樹根般盤亙半邊軟玉般的臉上。
眾人就算再不喜歡她的腦子……也皆在某種程度上微妙地心軟了一刻……甚至覺得自己是很罪惡的霸淩者,畢竟有反轉術式還能夠傷到留疤的程度、應該能讓她長長記性了。
小妹要是聽得到他們的心聲肯定會說:什麼叫“甚至覺得”,這難道不是堂而皇之的霸淩嗎大哥。
早恕我執行任務的時候隻有一個人,你們都是兩兩成對的,上一秒溫和地客套問我:“要不要一起行動呢?”。在我猶豫的時候就露出真麵目,含蓄地表示:“接下來還是拜托川和同學一個人先到那邊看看吧、彆走遠了哦”。
好吧,真的隻是客套客套!這樣惡劣又裝作無物的厭惡感,簡直比直接叫我滾蛋還要如芒在背,小妹冤枉,小妹委屈啊。
想到這,小妹給跪了,抱住灰原雄的腿說大老爺!灰原大老爺!您明斷——!小妹真的儘力了。
灰原雄也很煩惱,雖然他能夠不因為這件事情懲罰或埋怨她,但是他的搭檔卻也受了不輕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