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上課，賀曦準備帶著向綰陽去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吃點東西。

這兩天天氣回升，今天太陽有點大，賀曦隻在短袖外麵套了件運動外套，他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後看了眼癱在副駕上的向綰陽說:“向總，把安全帶係上。”

向綰陽像一個失去頸椎的人，歪著脖子回道:“能不能換個稱呼？”

賀曦邊看後視鏡倒車，邊問他:“那叫你什麼？向綰陽？還是弟弟？”

輕鬆把車開出去，他空出一隻手從旁邊車門拿出一瓶能量飲料遞給向綰陽:“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吧，十多分鐘才到。”

想拿水堵住我的嘴是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想讓賀曦叫他什麼，像家人一樣叫陽陽，或者是，和陳紹他們一樣叫綰陽。

從認識以來，賀曦基本上都是叫的向總，那次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倒是叫過一次綰陽弟弟，親昵的稱呼從賀曦嘴裡叫出來，他覺得格外好聽，和其他人叫的都不一樣。

到飯店的時候向綰陽已經緩過來了，和剛才從瑜伽館裡走出來焉答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雖是川菜館，但看菜單卻也有很多其他菜係的菜，賀曦點的單，辣菜為主，隻給自己點了個蒸魚。

兩個人吃飯都很安靜，向綰陽很能吃辣，賀曦看他麵不改色的吃青椒覺得挺有意思，不著痕跡的給他旁邊的水杯倒了點茶水進去，卻沒見對方喝。

東星斑是深海魚，沒有小的魚刺，賀曦撥了兩塊魚腹位置的肉夾到向綰陽碗裡說:“嘗一下，沒有刺。”

這種清淡的蒸菜向綰陽吃得少，一般不會主動去夾，但賀曦夾給他，他就吃，並且覺得魚肉鮮嫩多汁。

看他把碗裡的魚肉都吃完了，賀曦又撥弄出一大塊夾過去，問道:“好吃嗎？”

他的眼神帶著期盼，向綰陽看過去，衝他點頭表示很好吃，兩人就這樣，你一塊，我一塊，把一條魚分著吃完了。

賀曦沒有給任何人夾過東西，但吃完飯結賬的時候，他回想起剛剛自己給向綰陽夾菜的動作，又熟練，又親密，一點也不像第一次給彆人夾東西，對方會不會覺得他太自來熟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說？

到地下車庫的時候，他還是有點糾結的叫住向綰陽:“向總，剛才我看你好像挺喜歡吃那個魚的，魚又放在我麵前，所以一直夾給你，抱歉。”

向綰陽本來快他兩步走在前麵一點，聽他這樣說立馬頓住了腳步:“為什麼道歉？你給我夾菜我很高興啊！”

賀曦抿了抿唇沒說話，他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點謹慎過頭了，怎麼突然就不能像正常朋友一樣去對待對方了呢？

不對，他沒有朋友啊，也不知道和朋友該怎麼去相處，所以有時候多慮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重新回到車上，賀曦點開導航準備輸地址:“我送你回公司還是去哪裡？”

向綰陽把頭偏向車窗那邊，閉眼假裝睡覺不說話，賀曦就拍拍他的肩膀:“那我送你去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