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捏了捏發酸的脖子，終於，終於把試卷都改完錯了，看著筆記本上補充的知識點，成就感油然而生。

真不賴。

不知道楚謹澈今天有沒有讀書。

她現在想到楚謹澈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我的竹馬不愛讀書，成績不好，可能沒有大學讀，怎麼破？可能是她最近最憂愁的事情了。

座位又是空的！

“你看什麼呢？”

她隨意一扭頭，目光就不自覺看上了他的座位，可是腦子裡想著的人突然在耳邊朝自己說話，她吃了意驚。“你怎麼突然出現。”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他的話提醒到了林凝，才恍然知道原來已經下課良久，教室裡的人也隻有零零散散幾個在桌上學習。

“下課了，今天過得好快。”

“你餓嗎？”楚謹澈感受手心傳來的熱量。開門見山道。

“啊？還好，我想休息一下，有點困，”

“好吧，那吃飯了。”說完就把手裡打包的飯盒從窗戶口遞了過去。

林凝呆愣了幾秒，隨後接過冒著熱氣的飯，還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是很久之前她很喜歡的一個小館的鍋貼。她沒想到今天還能吃到。沒記錯的話這在小學旁邊，楚謹澈繞了老大一圈路，就隻是買份鍋貼。她都不知道該感動，還是很鐵不成鋼。吃飯這種事很無所謂的，有時間多讀書！

嘴裡還是說了聲謝謝。

楚謹澈看著她晚飯送到了就打算走。還沒把背轉過去就被女孩拉住。“你等等。”

說完就見她勾著身子不知道在桌子裡找著什麼。

“諾，接著。”

楚謹澈看著她手裡的，一個普通的記事本，很厚。他有種不祥預感。“不會又是筆記吧。”他遲疑道。

本子裡的字看著很新，還有墨水暈染的痕跡。“這是你剛寫的？”楚謹澈隨意地翻了翻，心裡的情緒很是複雜。

“中午午休沒睡著，乾脆就把筆記給你寫了，上次給你的是生物，這次我隻是簡單整理了一下物理和化學。隻是框架，對應知識點上有頁數，自己去翻教材。裡麵還有幾張試卷，看完自己寫下題。如果你不會，可以來問我。”

林凝一本正經地給他解釋道，似乎還為自己沒把筆記寫得儘善儘美而感到愧疚。

“你不要為我浪費時間。我…”楚謹澈有些口乾舌燥。

“我也是會傷心的，你都拒絕了我很多次，而且你中午也沒來。重要的是，我想告訴你，在你身上花的時間，從來都沒有浪費。”

女孩的目光太過熾熱坦蕩，反而搞得楚謹澈想要退縮。無條件的信任，一如既往。

楚謹澈晚上老老實實地在學校裡上了三節晚自習。搞得來守班的老師有些不習慣。

他第一節課看著筆記上的字，發呆。字跡娟秀整齊，看得人腦子昏昏的。想找本教材對應的看，找遍自己書桌，還湊不出三門學科。

“鄭狗，給我一本化學和生物的必修一。”楚謹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

鄭揚回頭看了一眼想說些什麼，但想到還在晚自習，安靜的教室聲音就格外明顯，還是找出了書往後遞過去。

他今天下午可是看到楚謹澈給那個‘不認識’的同學送飯了。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他隻想逮著楚謹澈的衣領，讓他好好給自己解釋解釋。還是不是哥們了。喊了那麼久的哥，鄭揚隻覺得自己錯付了。

楚謹澈下課也沒搭理他，主要是鄭揚他兩節課間都被英語老師叫走了，說他寫的英語作文狗屁不通，楚謹澈本來該狠狠笑話他，可是，桌上淩亂的書本，難兄難弟的，真的笑不出來。

很久沒讀書了，學的都還給老師了，抱著教材和筆記一點一點啃，三節晚自習，他分彆看了物理和生物的前三章。雖然似懂非懂，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老牛逼了。

聽到下課鈴聲，他覺得自己要解放了。鄭揚也是如此。三節晚自習，節節都有老師在坐班，下課還得去和英語老師打哈哈。體力與腦力的雙重對抗。

“走了，楚謹澈哥哥，我們走一程。”

鄭揚不倫不類的聲音嗲得楚謹澈收拾書包的手一抖，“你少來這套，想說就說。”

楚謹澈把兩本教材丟到了鄭揚桌上，尋思著今晚回家得把教材都背過來。那是林凝的心血，他明白臨考前的時間有多貴。他想著先裝著樣子看幾天，然後說很有效果，讓林凝彆管了，他自己會好好看書的。

鄭揚怕他到時候跑了，就坐在他桌子上直接問道：“給你送早餐的，你送晚餐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楚謹澈就知道逃不掉，反而坦蕩地應了。絲毫不扭捏。

這到整的鄭揚不會了，他要是遮遮掩掩說不定還有什麼情況，青春躁動的高三，最容易發生點什麼了。

“是不是林凝？”他早就打聽了，就在楚謹澈走錯教室的那天下午，他就問到了台上那個女生的名字。長相是一方麵，主要是因為楚謹澈的態度，他基本沒有和女生扯上過關係，對他而言，主動說句沒有關係也是一種關係。

追楚謹澈的女生，可多了。已經畢業的學姐，還有濃妝淡抹的小學妹，哪怕是隔壁學校的女生，也會各種問楚謹澈的聯係方式。在不開放的南城，早戀又抓得緊，種種行為都算得上異類了，老師剛開始也很在意。後來發現，楚謹澈隻是不愛讀書，對各種慕名而來的喜愛毫不在意。慢慢地，基本都知道南城一中有個人長得巨帥，不愛讀書，為人冷淡到根本追不上。

鄭揚和楚謹澈玩了幾年，這友情也是杠杠的，他也知道楚謹澈的為人，灑脫肆意，張揚浪蕩，討厭束縛，就愛著自由。他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可不是會為一個女生，主動畫地為牢，守著飄渺愛情裡的一畝三分地。

所以灑脫是真灑脫，冷酷也是真冷酷。

是林凝的話，那他真的很好奇。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楚謹澈鼻子一吸，夏天的風吹得人想打噴嚏。

鄭揚咂舌，八成是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是守著自己領地和食物的動物。”

“怪不得下課去英語老師辦公室談心，語文都沒學好，還怎麼學英文。回家看看語文必修課本，看看有沒有講修辭手法的，多練練。”

楚謹澈收拾好書包，背起就準備走了，教室裡的人也走了一大半，都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