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時,楚謹澈看著病床上麵色蒼白,陷入昏迷的應霞,他的心還是止不住的疼。印象中的母親還是那個瀟灑美麗,自由浪漫的畫家。可是現在她連在睡夢中眉頭都是緊鎖的。
“那個女人?什麼意思。”感受到他逼近,楚謹澈皺眉道。
“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我會處理好的。”楚梁遠根本不記得外邊的人的名字,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愚蠢的人,會不自量力的來找他的妻子,想著當楚夫人。
“不重要?一個不重要的女人讓我媽躺在病床上?”楚謹澈提高音量吼道。
“病房保持安靜。”巡查護士進來換藥聽到兩人的爭吵大聲嗬斥道。“要吵出去吵,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父子兩人自知理虧,分彆站在病床兩側看著護士換藥。
“誰是病人親屬?”
“我是。”兩人異口同聲。
護士把筆放在胸前口袋上,有些疑惑地在兩人臉上掃視了一邊。看著身旁較為年長的男人,嚴肅道:“剛剛應小姐的體檢報給結果出來了,醫生是建議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什麼檢查,現在就做。錢不是問題的。”楚梁遠麵色一變,趕忙說道。
護士短暫沉默,掃了他一眼。“醫生的建議都是有根據的,錢不是原因。”
“對對,您說得對,我們一切都聽醫生的安排。”楚梁遠聽出她的不虞,解釋道。
“你和我走吧,主治醫生想和你聊一下。”她調完設備參數,準備出門。楚梁遠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楚謹澈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什麼心有些不寧。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撫摸著陷入沉睡的母親。“您都有白頭發了,媽媽,對不起。小澈一直都不聽你的話,隻是小澈不知道該再怎麼麵對你,所以選擇逃避。”
他雙手緊握著應霞沒有打針的一隻手,額頭緊緊抵著她。無聲的哭泣。
等到楚梁遠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趴在病床一側睡著的楚謹澈,他捏緊了手上拿著的檢查報告,放在門把上的手還是落下了。
“喂。小陳,現在來市醫院接我。”
“還有給我約一下梁敏生醫生。”
“對,就是乳腺科的那位專家,我這幾天想和她聊一下。”
楚梁遠闊步向電梯走去,在電話裡冷靜地吩咐。
第二天,林凝起來個大早,趕緊趕忙地把熱乎的早餐放入保溫袋中,背上書包就往外走。林父從衛生間出來後就隻看到了一個急匆匆地背影。“你走慢點,彆摔了。”
“不會的,我趕時間,先走了!”
她一路小跑,趕到楚謹澈家樓下的時候還不到8點,她一蹦一跳地上樓,還想著如果楚謹澈沒起床,那她就要狠狠地嘲笑一番。
“開門啦!”她站在門前朝門口拍拍。“楚謹澈你起床了沒有。”
沒有動靜,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能抓到楚謹澈的把柄,憋不住的笑出了聲。“楚謹澈開門。”
她堅持不懈的敲門,房屋內還是死一般地安靜。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可是想著楚謹澈也不會放她鴿子吧,他答應的事情都會守誠信的。
“楚謹澈,你在不開門我就走了。真的走路,可不會等你了。“她在門外隔段時間就敲會門,她不斷告訴自己應該是他還沒睡醒。
“小姑娘,彆敲門了。”對麵的鄰居打開門,看到門口站的是一個小姑娘,輕聲勸告道。“這家昨晚晚上12點左右離開的。”
“離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鬨哄哄的,不知道兩人在吵什麼,半夜吵架,還要不要人睡覺了。就是擾民!”鄰居探出半邊身子向林凝抱怨道。越說情緒越激動。本來昨晚就想著出去罵一聲,看到是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歇了心思。現在對麵是個小女生,他就敢細數昨晚的不滿了。
“你說兩人吵架就吵架,那架勢乒乒乓乓的,摔東西,大吼大叫…又是大晚上。老小區本就不隔音,這不是成心打擾彆人休息嘛,現在的人都不曉得為彆人考慮一下…”
林凝也能猜到來到人是誰了,她知道今天學習計劃就泡湯了。聽著對麵的人的抱怨,她不免心情低落,他們父子的關係竟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了,楚謹澈為什麼要這樣對楚叔叔?
看著女孩耷拉下來的臉,鄰居也慢慢理智了,對著一個小姑娘宣泄情緒,太不厚道了。“這,睡覺沒睡好怒火是大了點,你也不要多在意,和你沒關係。況且是鄰居,大家都理解擔待。不過一家人嘛,哪有天天吵的架。”
“嗯,我代他們向您道歉,打擾休息就是他們不對的。”說完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