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灝天“哈”地笑出聲來,半是好笑半是真心誇她:“真有出息!”
顧星海說:“我也沒空一直做,等星期一上課了,我就和輔導員辭職。”又歎氣,“而且以後肯定免不了請假缺課,也要提前溝通一下吧?”
龍灝天蹙眉略微思索了一下。
“你手上拿的什麼?”顧星海看到他手上拿了幾張紙。
“哦,前幾天我重新聽了那些DEMO,選了十首可以作一張專輯,另外還有兩首非常好,我覺得可以先出個EP你看看怎麼樣?”
他把東西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茶幾太低顧星海索性跪坐在了地上,龍灝天也在旁邊盤腿坐了下來。
她低頭去看他列好的歌名,結果頭一低麵膜險些掉下來,想用手去拿又套著手膜行動遲鈍。
龍灝天笑出了聲,把A4紙在她麵前拎起來給她看,自願當起了書架。
顧星海莞爾地睇他一眼,再去看紙上的內容,然後“嗯嗯”點頭,抬眼又笑看龍灝天。“我原先想的幾首也和你差不多,EP倒是沒想到,還想再等多寫幾首歌呢。”
龍灝天又換到下一張——書架自動翻頁功能,說:“編曲和配器我閒著的時候也想了點,你看看是不是也和你不謀而合?”
這次她看得比較久,龍灝天的手就這麼舉著,見她看的認真,壓根不在意自己紮著個丸子頭戴著根發帶又敷了個鬼臉還行動不便的樣子有多隨意淩亂。
不像兩年前他第一次去她家,她在房間裡為了把自己捯飭體麵,一陣“哐啷咚砰”後才願意開門。
那時候……多少還是有些生疏的。
想到這裡,龍灝天他兀自笑了一下。
手機鬨鐘鈴聲忽然響了起來,顧星海一個激靈爬起來往浴室跑。
龍灝天還沒回過神來呢,她又從浴室探出頭,臉上的麵膜和手上的手膜已經摘掉了,她一邊拍著臉一邊對他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弄完臉一起去你那邊。”說完又縮了回去。
龍灝天哭笑不得,一手叉腰衝著裡麵喊:“好!慢慢來,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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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第一天上課,趁著午休時間顧星海去了趟輔導員辦公室,與她說明來意。
對方卻一臉已然心裡有數的模樣,告訴她早上他們公司的嚴先生來過了,已經把大致的事情都溝通過了。
“你情況比較特殊,但是學校規定的出勤率也是有要求的,這樣你填一下這張表,隻要期中期末每門顆都能達到一定分數以上,可以再放寬一些出勤率。宿舍也給你留著,住不住你自己看著辦。”
顧星海拿著表格出了辦公大樓,心想她沒和嚴哥說過學校的事呀,隻和龍灝天提過,原來是那家夥……
不由在唇邊抿了一個笑。
她走在學校的小路上,微仰頭,陽光透過碧綠的樹蔭灑在臉上。
這條路顧星海後來還走過許多遍,望著濃綠的樹葉漸黃,緩緩飄落,以後會重新長出翠新的嫩色。
冬天剛來的時候,龍灝天把顧星海的指紋錄入進了他家大門的門鎖內。說如果他不在家,她可以直接進他家用工作室,省得大冬天她要用設備,放了學還要先去公司,弄到大晚上才能回家。
他那麼體貼為她著想,顧星海卻沒說謝謝,她雙手背在身後,略揚起下巴,眼眸卻低垂著瞥向旁邊,說:“你彆想我會把你的指紋也存進我家門鎖哦!”女孩子必須矜持。
龍灝天弄完門鎖直起身,雙手抱臂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一圈——難得,居然還傲嬌上了?
他用舌尖舔了舔後槽牙,彎腰俯身湊到她耳邊,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和耳垂上,意有所指道:“顧星海,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把門鎖裡自己的指紋還是我幫你錄的,你是不是後來也沒改過密碼?”
密碼沒改,輸不輸指紋有什麼區彆嗎?他一樣可以登堂入室。
顧星海猛地推了他一下,臉紅透像煮熟的蝦。
龍灝天悶聲笑,抬手撫了撫她的後腦和長發,笑著說:“好啦,開玩笑的,那串密碼我隻看過一次早就不記得了,要不然你等下就去把密碼改掉,不要讓我知道。”
她沒好氣地說:“我等會兒就去改。”
可後來,顧星海並沒有去改那個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