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聽到兩廣亂了之後,安玉……(2 / 2)

隨玉而安 晴舟過 3726 字 11個月前

許是看到他們一行人走的近了,門前站的幾個人突然激動起來。站在最前方的老奶奶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向前指著。安玉看著娘親再也慢不下步子,大步跑向了那群人。到了老奶奶麵前,徑直撲到了她的懷裡,語帶哽咽地喊著:母親。

安玉在後麵看著,也不禁有些熱淚盈眶,原來這就是娘親的家人。

兩人抱著落淚,惹的一旁眾人一時都有些淚眼婆娑。待兩人稍稍收斂了情緒,安如山上前行禮,這時眾人才將目光轉移到安玉他們身上。

等看清安玉的麵容,老奶奶眼淚又一次抑製不住,急著上前兩步拉起安玉的手,“這是,玉兒?”周墨在一旁拭淚,“母親,這就是我的玉兒,您還未見過的玉兒。”

周墨話音未落,麵前的老奶奶一把將安玉摟在了懷裡,“玉兒……,這是我墨娘的玉兒啊!”安玉一時被摟得有些不知所措,聽著耳邊哽咽的話語,安玉抬起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自己外祖母的背,細細安慰到:“外祖母,玉兒來看您了。”

眼見大家都有些激動過頭,站立一旁的舅舅們連忙招呼周墨一行進家門。潭縣周家不算名門,但在當地也是望族。周老爺子經商起家,大兒子繼承衣缽發揚家業,小兒子則走上了科考仕途之路,餘下隻有一女便是安玉的娘親周墨。

按理說,生長在這種家庭裡的周墨不應嫁給安如山這樣的武夫,可當年周老爺子見過安如山之後,反而消除了成見,一句“有勇有謀”成全了女兒的婚事。

一家人圍坐在正廳敘舊,安柏和安玉頗受稀罕。周家的兒女都生的一副南方的清俊婉約,而這兄妹倆四肢修長、體態大方,多年練武形成的精氣神讓周家的表兄妹們豔羨不已,舅母們更是一句接著一句不停地誇讚。

饒是安玉這種厚臉皮,也被誇得有些受不住。她悄悄扒拉一旁的安柏:“這說的是咱倆嗎?誇我倒還能聽出來幾分,誇你是真聽不出來。”

見安玉埋汰自己,安柏把袖子上的手斷然拂去,轉頭跟年齡相仿的表兄妹交談:“你們誇得那個跟仙女兒似的人在哪呢?我咋沒見著?”

安玉:……

——

一大家子吃罷飯後,周老爺子喊上兩個兒子周易、周吾和安如山進了書房,麵色有些沉重。

安玉被安排在了娘親以前的閨房,地方不大但打掃的非常乾淨,幾十年過去,屋子不見破敗,甚至還能保持原樣,足以看到外祖家對周墨的寵愛和思念。夜已深,安玉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坐在了桌前。

剛剛入夏的天氣,晚風還有些微涼,安玉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夜空,星星如同在北方一樣,明晰可辨。回想這一路走來,安玉總覺得南方的事沒那麼簡單,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歎了一口氣,安玉拿出筆墨開始記錄這幾天的經曆,一路的隨筆已經積攢了滿滿一箱,一路風光景色與之前看的書裡描述的有很大不同。整理好見聞錄,安玉終於靜下心開始給都城的好友寫信。

而周家的書房此時氣氛卻很凝重,甫一進門,周老爺子便詳細講述了南方近幾個月的變動,安如山越聽心裡便越沉,“如山,這一路行來想必你早有猜測也早有準備,廣新那邊現在亂成了一鍋粥,周家曆來本分營生,如今你來了,”周老爺子頓了頓,“周家也算有個保障了。若此後勢態不明,還請勞煩賢婿日後照應我們這一家老小。”

安如山聽到這,連忙站起身子:“嶽丈言重了,某不才隻有一身武力,定會拚儘全力護大家周全。”

聽到安如山如此承諾,周吾開了口:“兩廣地區不似北地,地處大聿最南部,與都城距離確實太遠。這次都在傳言”周吾壓低聲音後謹慎開口:“兩廣怕是有人故意……”

“我這一路行來,操著兩廣口音,拖家帶口往都城跑的不在少數。即使如二哥所說,可看著百姓的樣子,也是艱難的很。兩廣雖與荊湖相接,可始終差荊湖一大截,就怕有人作亂卻控製不了局麵。”安如山打斷了周吾的話語,示意他噤聲。“前幾天走到潭州邊界,已有一些百姓聚集,若官府再不做些什麼,怕是為時已晚。”

周氏父子三人相互看了看,皆是一臉愁容,周老爺子歎了口氣擺擺手,周易這才開口:“實不相瞞,前幾日周家的鋪子從挨著兩廣的昌寧縣撤出來時,城中已被流民占據,可見不過月餘,內亂就要禍及咱們潭州了。”

周吾也接著補充:“奇怪的是,兩廣那邊官府毫無作為,荊湖州府還未收到朝中旨意。”

聽到這些,安如山陷入思索,周氏父子也不再吭聲,書房內一陣難言的沉默。“二哥,聽說潭縣的縣丞目前空缺,官家還未派人下來?”

周吾點頭:“縣丞去年年底就已告老還鄉,可聽說知府大人的上奏一直沒見回信。去月科考結束,聽我那同僚們閒聊,說是終於派了一位年輕的進士補上這個空缺。”

“既然如此,”安如山沉聲道:“那就麻煩二哥先幫我引薦一下縣尉大人,真亂到潭州,總不能一點應對都沒有。”